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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好奇問。
徐雲棲又翻了幾頁,發現這位小公主一月總要病一次,“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位小殿下當是積食之症,胃強脾弱,每每著涼必起咳嗽高熱,藥倒是對症了,卻又不是循著根子治的,自然好起來就慢了若在退熱的同時,給她服用珠珀猴棗散,病便好的快些。”
裴沐珩看著這樣的妻子,知道自己擔心是多餘。
明日要去太醫院當值,徐雲棲這一夜睡得很早,過去裴沐珩要上朝,天還沒亮便醒了,徐雲棲也得如此,可惜到了次日,裴沐珩照常醒來時,徐雲棲安安靜靜睡著一動不動,日子進入八月,秋老虎發揮了一波餘威後,天氣徹底轉涼。
徐雲棲一隻手露在外頭,裴沐珩替她掖了掖被,隨後輕聲喚了一句,
“雲棲。”
遠遠不到徐雲棲起床的時辰,她不悅地蹙了蹙眉,轉過身去,嬌軟的身子蠕動著,玉足往他膝蓋一蹬,有將他蹬開的架勢。
裴沐珩還是頭一回瞧見她賴床的模樣,哭笑不得。
正要探身將她捏醒,身子剛伏過去,徐雲棲大約也是警醒了,二話不說彈跳起身,
“是不是晚了時辰!”腦袋毫無預兆拱起來,恰恰將裴沐珩眉骨撞了個正著。
“嘶!”
疼宣告顯又暗又沉,徐雲棲才知自己闖了禍,忙道,
“三爺,是我莽撞了,你怎麼樣,很疼嗎?”
裴沐珩捂著左眼,疼得眼冒金星,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夫妻倆手忙腳亂起了床,徐雲棲從藥房裡尋來冰涼的膏藥,擦在他眉骨處,紅印子倒是消了些,只是短時間內疼痛是免不了。
徐雲棲看著丈夫滿臉歉意,
裴沐珩身上還掛著那身雪白的中衣,繫帶隨意往腰上繫著,衣裳半開不解,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手揉了揉眉骨緩緩放下來,修長的身影撐著梳妝檯懶懶散散,頗有幾分落拓不羈的氣質。
“雲棲,我今日怕不太好見人了。”連語氣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無奈。
徐雲棲大約看慣了他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模樣,還是頭一回見他儀容不整,形容懶淡,不得不說,裴沐珩這挺拔的身材,俊美的模樣,合著這副慘淡愁容便像極了江湖浪客,徐雲棲不知不覺,竟看呆了去。
裴沐珩說完見徐雲棲沒有反應,定睛看去,東邊天際露出一絲魚肚白,天光不算很明亮,卻大致能看清屋內的景象,以及面前這張臉,她雙目怔怔,端著幾分不諳世事的懵然與平靜,清澈的眼珠就這麼凝著他一眨不眨。
裴沐珩心稍一怔,抬手將纖腰抱住,將人擱在梳妝檯上,
“你看什麼呢。”
徐雲棲微微紅了臉,隨後小幅度搖頭,“沒什麼,”眼看裴沐珩雙目欲深,有不放的架勢,徐雲棲連忙提醒,“好了,時辰不早,咱們快些上衙。”
裴沐珩俊挺的脊樑往後一躬,腰彎下來,濃密的眉睫低垂
,眼底的光幽黯深邃,覷著她。
目光交錯片刻,徐雲棲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哄。
環視一週,屋子裡無人,她很痛快地在他頰邊親了親,那一抹軟糯快到觸不可及,如蜻蜓點水在那波瀾不驚的心湖勾了勾,又轉瞬即逝。
等那點漣漪慢慢平復,裴沐珩方才鬆開她,放她下來。
他不知她肯親他,是因為喜歡,還是不以為意,換做別人他能斷定,但徐雲棲這人沒心沒肺慣了,他不知什麼人和事才能在她心底泛起漣漪。
有那麼一瞬,他很想試探,轉念又放棄了,夫妻之間感情戳得太破,為難的只是自己。
幸在熙王府離著宮牆不遠,夫妻倆很快整飭一番到了正陽門。
陸陸續續有官員沿著白玉石橋往裡去。
徐雲棲換了六品太醫綠袍進了宮,剛跨進大明門,即將折往太醫院,卻在禮部衙外的宮牆下看到一道熟悉是身影。
徐科被禮部一位同窗叫住說話,兩人打了招呼,禮部官員先一步進衙,徐科打算順著宮牆往裡,工部衙門就在鴻臚寺之北,從禮部與太醫院之間的官道往北便是。
走了不到兩步,身後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呼喚。
“父親。”
這一聲“父親”叫的徐科心驚肉跳。
他猛地回過頭,只見一綠袍官員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從穿著來看,那衣裳明顯十分寬大,並不合體,儘管如此,徐科還是一眼認出了徐雲棲來,慌忙四下掃了一眼,好在近處無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