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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熙王踢除奪儲的陣營,不得不說,這樣詭譎般的計謀,出自一深宮婦人之手,令裴循十分驚駭。
裴循實在難以想象平日柔弱不能自理的母后,竟有這等謀略。
眼下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他沉聲道,
“母后,就在方才,大理寺少卿劉越查到通州一案中,一河工撐不住審問,最後自陳是當年柳太醫的關門弟子,他知曉柳太醫身死的真相,是中毒而死,將矛頭指向您,劉越得知訊息第一時間稟報給了陛下”
皇后聞言大驚失色,手中杯盞失手而落,參湯徹底潑下來,將皇后裙襬溼了個透,
“你說什麼?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既然確定是皇后所為,裴循心底有了數,也就無暇多留了,他退身而起,
“母后,接下來朝中可能掀起血雨腥風,無論陛下如何責問,您只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曉,是有心人冤枉便可,您明白了?”
皇后腦子裡完全被恐懼支配著,臉色白如薄紙,整個人木木的,壓根沒聽清裴循說什麼,只機械般點頭。
裴循再次安撫,“您一定要鎮靜,接下來都交給我,我來處置此事,您安心在坤寧宮等訊息。”
隨後裴循出了暖閣,又喚來皇后心腹交待幾句,便離開了。
等他背影消失,皇后強撐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老嬤嬤心驚肉跳撲過來,連
忙抱住她,
“娘娘,娘娘,您要撐住,萬要撐住,您要相信他們,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裴循在皇宮深耕多年,自然有不少心腹,尤其在皇帝病重的情形下,二十四監的管事太監有不少主動來效勞,皇帝被氣昏的事終究沒瞞住他,奉天殿有羽林衛把手,便是固若金湯,裴循進不去,只得打道回府。
打東華門回到十二王府邸,裴循立即招來府上的幕僚商議對策。
裴循從不是手軟之輩,劉越將事情捅去奉天殿後,就意味著他沒法順利登基,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唯一的出路便是逼宮。
裴循當機立斷做出部署。
白日裴沐珩在官署區當值,一到酉時初刻,他立即回了府,這一日裴循必定有所舉動,果不其然,待他回到書房,幾處暗探已遞來訊息,
“十二王府四出緹騎,有人給鄭閣老府邸送了信,有人去了蘇家還有一人去了城內最大的錢莊”
幾處訊息一匯合,裴沐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要奪宮!”
裴沐珩轉過眸來看向端坐在主位的熙王,
熙王雙眸一眯,哼聲道,“裴循雖被譽為大晉第一神射手,可他並未上過戰場,手中也無實控的兵力,負責九門巡邏守衛的是武都衛,武都衛中郎將便是燕少陵,其餘上六衛均掌握在陛下手中難道?”
裴沐珩腦海掠過無數可能,最後篤定道,“他敢當機立斷動手,只有一個可能,他在軍方有人!”
“誰?”
父子倆兩兩相望,將軍中各大主力,與十二衛將領在心中一一掠過,一個可能的人選清晰映在腦海。
“不會是他吧?”
唯有那人,才有本事與熙王府相抗衡。
一想到那人的身份,便是沉著的裴沐珩也忍不住倒退兩步,他面沉如水,
“若真是他,可就麻煩了。”
再聯想蘇子言昨日步行的方向,他往正陽門出宮,而不是往午門入宮,可見那幕後人住在宮外,如此一來,外祖父極有可能就在那人手中,難怪對方如此狡猾難纏,裴沐珩心底的疑惑悉數釋去,撫了撫額,頗覺棘手。
夜濃如墨,紛紛揚揚的雪絲驀地便止住了,這一點雪並未在京城留下任何痕跡,天際依舊陰沉得很,寒風如舊,天色暗後,裴循做下人裝扮,藉著府上買菜的牛車出了後門,折去一條小巷子,確認四下無人後,他又翻上早早侯在此處的一匹快馬朝城中某一處府邸奔去。
早有人在那巷子深處候著他,從他手中接過馬韁,朝他施了一禮,裴循斂著眉目,沿著洞開的角門進了府邸,這裡有一條暗道直通府邸西北角處的閣樓,閣樓並不大,共有三層,左右林木掩映,只見些許紅廊綠廡閃爍其中。
閣樓擺設沿襲了魏晉之風,無一桌一椅,唯有一條長案橫亙在敞軒正中,一憑几在後,那閣樓的主人每日愛坐在此處,對著西
邊天,漫看雲捲雲舒。
裴循上來時,那人姿態依舊,甚至都不曾回眸看一眼,便淡聲道,“來了呀”
裴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