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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勢無動於衷,只慢騰騰將長劍歸鞘,更是視雲崢和林晟為無物,神色淡然看著雲棲,
“你怎麼到這來了?”
雲棲哪有功夫跟他理論這些,目光越過他肩頭望著他身後,
“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語氣的關切不似有假。
裴沐珩漆黑的雙眸凝著她沒動。
雲棲乾脆繞至他身後去檢視傷口,傷口鮮血汩汩外冒,黑衫已被浸溼一片,雲棲瞧得一陣心驚肉跳。
她眉頭深鎖,立即吩咐雲崢,“快些去馬車處將我醫箱取來。”
隨後又與林晟道,“銀杏陪同我母親在你母親那兒,還請你去將銀杏帶來。”
林晟知道自己闖了禍,心中慌亂,掉頭就離開,走了幾l步見雲崢還惡狠狠瞪著裴沐珩,他顧不上多想,扯了雲崢一把,
“行了,快些去取醫箱。”
目送二人離開,雲棲轉身去瞧裴沐珩,卻見那人先她一步跨入三山閣,裡頭已有隨侍點燃宮燈,將雅間映得通明。
雲棲跟了進去,門忽然應聲而掩,那兩名黑衣侍衛也悄然不見蹤影,雲棲面露狐疑,正待開口,卻見裴沐珩面朝屏風而立,將外衫褪去,只剩雪白中衣,中單被暈開一團觸目驚心的紅,片刻他衣衫半解,露出一截寬闊結實的背身,肌肉緊緻紋理分明。
那修長的脊樑,如一座偉岸的山峰,矗立在她跟前。
雲棲撫了撫額。
傷口不大,剪去一塊衣裳便是,他大可不必衣衫半褪。
裴沐珩是什麼人?霽月風光,君子如玉,任何場合均矜貴自持,閒雅貴重,偏生如今渾身帶刺,非跟她過不去。
裴沐珩見她遲遲不動,唇角冷笑,
“怎麼,旁人是病患,我就不是了?”
雲棲緩吸
一口氣,三年行醫,什麼陣仗沒見過,這又算什麼。
鮮血順著傷口往下淌出一條血跡,雲棲鎮定自若上前取出袖下細針,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你坐下,我給你止血。”
她語氣無波,鎮定平靜。
裴沐珩偏眸看著低眉順眼的少女,沉沉睨了她一眼,扶著長桌在錦凳坐下。
雲棲彎腰將傷口四周幾l處穴位紮了針,五針一下,血勢漸漸變緩,很快便有凝固之勢。
眼下醫箱不在身邊,雲棲還不方便處理傷口,吩咐道,“你先裹上衣裳,天氣寒涼,莫要捱了凍”
話未說完,那修長的胳膊往前一撈,將她纖腰鉗住,雲棲大驚,眼看身子要被他壓在桌案,雲棲眼疾手快掏出銀針
這等場面裴沐珩已司空見慣,應對起來也是遊刃有餘,一面擒住她的身子將她抵在桌案,一面去擒她的雙手,仰身躲開銀針。
雲棲料到他早有防備,也不過是虛晃一招,瞅準這個契機,抬起膝蓋往他下面一頂,裴沐珩沒料到她來這一手,連忙後退。
雲棲身子得以解除桎梏,連忙翻身躍起,可惜一隻手腕還被他擒在掌中,雲棲再次出招扎他胳膊,裴沐珩抬手格擋,銀針撲了個空。
他力道畢竟強勢,武藝又在雲棲之上,很快將她雙手縛住,壓在她頭頂,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快到不可思議,雲棲如同粘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
裴沐珩眼神深沉,眸光生了刺似的俯身逼近她,
“你那相看物件瞧見眼下情景,該當如何?”
語氣裡滿是酸酸的嘲諷。
雲棲明白了,她不肯嫁他,他也不樂意她跟別人在一起。
她不欲與他糾纏,神色冷漠,“我跟他已無關係,他母親正為他另擇良妻,你不必為此耿耿於懷。”
裴沐珩眸色一頓,心裡嘔著那股火不知不覺撤退。
她身子被她摁在桌案,雙目傾垂看向一側,視線始終不往他身上瞄,濃密的鴉羽顫動不止,隱忍不發,裴沐珩不想看到她現在這番模樣,他喜歡她在他面前無法無天,作天作地。
她在忌憚他,忌憚他的身份。
裴沐珩心底忽然漫上濃烈的委屈,“你可記得有一回你們姐弟尋了一條蛇捉弄我,我背身撞在桌角,青了一片,我不讓你瞧,你非掀開我衣衫,親自給我上藥。”
“少時你吵我讀書,我將你扔開,你抱著我胳膊咬了一排牙印,現在還有痕跡呢,你要不要瞅一瞅?”
那語調不急不緩,如同悠揚的山澗,帶著幾l分蠱惑。
他面容冷俊,五官鋒利無比,每一幀都像是上蒼雕刻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