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阿奴不哭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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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望著跪在地上一捧捧將骨灰盛進盒中的金卯,深深嘆了口氣。
他向氣得直哆嗦的秦老說道:“先生,您就唸在孩子的份上,讓他和金琰同歸一穴吧,他畢竟是兩個孩子的……”
秦老別開臉:“住口!他是個妖孽!”
世上怎會有男人生孩子?
偏偏蕭褚生了,還生了倆。
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當年金琰為他變得不人不鬼,後來金家因他……”秦老驀然想起金卯還在這裡,顫了顫唇,惡聲道:“反正他不許進金琰的墳冢!”
金卯聽著那些刻深憤疾的話,眼淚一顆顆滾到地上。
這地上的屍骨是他的至親,卻被他最尊敬的長輩摔得七零八落。
酸風割喉,心腸扯著肺腑齊齊發力,痛得他抽噎起來。
他跪在那,在陰暗的天穹下顯得極其灰暗渺小,臉色白如薄紙。
怕淚點子把骨灰打溼,他擦乾眼睛,細細的將一地白骨碎拾入盒中。
才擦乾的眼眶轉瞬即溼,斷線般砸入盒中的骨灰裡。
那瓔珞項圈上的水滴玉碎了,刻得七扭八歪的“金琰”兩字恰巧裂開。
明叔搖了搖頭。
蕭褚也是個犟人啊。
從前老太傅不准他和金琰在一起,他只看了看金琰的臉色,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江湖客是匹拴不住的馬,要快意恩仇,要詩酒年華。
那些年金琰也夠苦的,蕭褚兩年沒搭理他。
“你也是個傲性子。”明叔一點點把玉合上,可這玉碎得很徹底,總有些小碎片找不齊全,他感慨道:“你和他慪氣做什麼?”
“他不是故意要欺負阿奴,你拐走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他不怪你,怪誰?”
明叔望向睜著眼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的金卯,又看看犟在一邊的秦老。
得,這一老一少又鬥上了。
明叔幫著收斂骨灰,向盒中碎骨說道:“不怪先生說你害了兩代人,金琰被你搞得神不守舍,差點發瘋,這小的又遺傳了你的性子,死記仇吶。”
“那不叫記仇!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那叫血性!”金卯語氣強硬,不準明叔詆譭他的親人。
“好好好,是明叔說錯了,阿奴不哭啊——”
明叔用袖子輕輕揩掉金卯眼尾的淚水,這人死死咬著唇,硬是憋著沒哭出聲。
但整個院子裡都是他抽鼻子的聲響。
明叔頭疼了。
小的鉚著火比金琰還執拗,老的固守城池分寸不讓,中間再加一個化作骨灰也非要當攪屎棍的人,明叔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兩邊開解了一會兒,不知怎的,點著炸藥窩了。
老小鬥起嘴來,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風打著旋兒,把那骨灰揚起一些,氣勢洶洶的撲了秦老一臉,很有點罵街的意思。
金卯摸了把鼻子。
“爺爺!我爹爹沒做錯任何事,他錯就錯在沒投胎成女兒家,他生了我和兄長也不是妖孽附體,是用的秘藥!他受苦了,他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
“他就是妖孽!他把金琰害了,你是他兒子,你只會幫著他!”
“我就幫著他如何!”
秦老氣得一跺腳,指著他鼻子,又開始罵那句老生常談:“你沒有金家的風骨!”
那小的跪在地上,把最後一點骨灰收入盒中,齜著兩瓣虎牙惡聲細氣的道:“去他孃的風骨!我爹就沒有風骨!他在外面幫了你,回去跪著哄我爹爹!”
“……”秦老氣得兩眼翻白,“那、那小孽畜……”
果真跪著哄蕭褚?!
金卯睜圓一雙眼睛,揚起腦袋,直直瞧著氣得不輕的秦老。
“他們生時同床,死要同穴,必須合葬在一起,我是他們的親兒子,我可以做主。”
秦老厲喝道:“你埋一個看看!”
金卯抱著盒子掉頭就走:“我就要去!”
“公孫明,關門,休要叫這小混賬出門!老夫今日——”秦老去把他的劍提出來,氣咻咻道:“老夫今日劈了蕭褚!”
風把細細的嗚咽聲送到隔壁的少年耳中。
金卯緊緊護著盒子,用力踹門。
明叔看他哭得可憐,放了個水讓他出去,攔住秦老。
“先生,這小的夠苦了。”
秦老扔掉長劍,望著金卯邊哭邊往前走,紅著眼眶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