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薄命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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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祈微微側頭,向支道安說道:“師父,我還要站多久?”
冷冷的聲線裡帶著滿滿的孩子氣,話落,一股子青澀味撲面而來。
這等人要麼不諳世事,要麼在某方面天賦異稟。
明叔見對方蒼白的指尖有些薄繭,腰間掛著長劍,身姿挺拔,猜想他約莫是走了兄長蕭褚的老路,是一個劍俠。
瞎眼的劍俠世所罕見,單是那份毅力就足夠令人肅然起敬。
明叔溫聲道:“乍見故人,一時忘了禮數,是我疏忽,兩位請進。”
支道安抬眼望向院中,視線落在中堂。
那九旬老人身著布衣,肅然盤坐。
“秦老,貧道有禮了。”支道安起手作禮。
“道家子何故見儒門人?”
“昔日儒道先師拜謁老子,今日貧道特來回禮。”
秦老:“千百年了才來回禮,這禮卻是太遲了。你自家空手來便是,帶個耍劍的項莊做什麼?”
管祈冷冰冰的:“來搶人。”
支道安無奈的徒弟說道:“你看,又洩露天機了吧?叫你下山後要溫和有禮,你不聽,捅到儒家的馬蜂窩,這天下的書生該要跟你決鬥了。”
真正的儒生不僅僅是讀兩句詩書就完事的。
君子可是有六藝呢,射御排在中間,這兩樣技術都是力氣活啊。
想當年秦老詩書退敵,大家以為他果真憑一首詩就把敵人嚇退了,實際上那三千誦詩弟子個個都是孔武有力、腰佩長劍的青壯年,當時若是唬不住右賢王,秦老先生就要帶弟子們殺出去了。
支道安看秦老先生端起茶杯,微微一笑:“秦老,他是蕭褚的胞弟。”
秦老心頭一慌,不過老人家臉上倒還算平靜:“稀客,請上坐。”
一盞茶過去,儒、道兩家頂頭人不動聲色的鬥了一個法,金卯回來了。
秦老說今天是周景舒的生辰,金卯也就順臺階下。
氣也氣過了,老人家也道歉了,他不能一直犟著,老人家畢竟那麼大年紀了,若惹急火撞個牆給他看看,他怎麼對得起金琰?
他推著一車給周景舒當生辰禮的精鐵礦,費勁的進了院子,抹了把汗。
明叔連忙跑出來,拿袖子給他擦了把臉,輕聲道:“那眼上蒙布的青年是你……舅舅,先生很怕他帶你走,阿奴,不要讓先生難過,好麼?”
金卯神色驚訝:“我有個舅舅,我怎不知?”
明叔言簡意賅的解釋一番,大抵就是當年管家的姑娘在江東生下蕭褚後,遇到良人,又生了管祈。
管氏夫妻因為蕭褚的緣故死在亂軍手裡,管祈本人也在那場打擊中毀了雙目,後來隨支道安去了山上。
明叔三言兩語是沒法解釋清楚當年舊事的。
金卯望著青年眼上的黑色緞帶。
蕭褚沒向他們說過管祈,大致原因恐怕是父母的死讓兄弟倆分道揚鑣了。
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的人,自然沒有提的必要。
金卯進院門那一刻,支道安就看過來了,眸色深深的打量著他。
秦老沒出聲,他知道對方在給金卯相骨。
上一次支道安相的人是金琰。
“興天下之忠臣,亡金氏之孽根”,他那一番話早已應驗。
他今日會給金卯相出什麼結果?
支道安在秦老緊張的注視下,緩緩說道:“一身豔骨,兩世薄命。”
秦老瞳孔一顫,啞澀道:“薄命?”
老人心口像壓了一塊重石。
那好端端的孩子,怎會是個薄命人?
管祈:“怎解?”
秦老緊緊盯著支道安。
支道安蘸著茶水,在案上寫了兩個字:無解。
秦老眼眶一酸,啞著喉半天未言。
管祈歪了歪頭:“師父?”
支道安笑道:“你上山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我說的話可信可不信,問那麼多作甚?喝茶。”
金卯在這時進來了。
支道安用袖子掃過溼痕,等他坐下後才說道:“你長得像蕭褚,我當年也追過他的。”
金卯滿臉黑線,支道安淡笑道:“崔蘭追得最兇,還為他揮刀自宮了,你曉不曉得?”
這倒是知道的,他在茂陵神宮監吃燒栗子那晚,老管事跟他提過。
支道安叫他和小舅廝認,兩邊都呆呆的。
金卯不知道蕭褚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