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不知道疼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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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火是從秦老寓所竄出來的。
當時大家都歇下了,等大火把左廂房燒穿時,管祈才被驚醒。
明叔頭髮散亂的坐在圓凳上,臉上有些疲憊。
“熔爐做得很嚴實,小周每晚都會把爐子關好,周邊沒有木料,怎會起火呢?”
周景舒端著一盆水進來,擰溼帕子給躺在床上的秦老擦了擦臉:“被人灑了火油。”
她看了明叔一眼:“火從后街燒起來的。”
那就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金卯心神不寧的握著秦老的手,老人不停的打寒噤。
明叔憂心忡忡的看著老先生,嘆了口氣。
“天災人禍都好說,卻偏生要起大火。”
老人家的妻兒都是被火燒死的,那時他把自己痛傷了,險些嘔血氣絕,病了一年,病癒後丟了些記憶,想不起妻兒的樣子,也記不得他們的死因了。
不想這番大火又將那些塵封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勾出來了。
他哆嗦著,洇出眼眶的淚水帶著點不正常的紅,這是血淚。
秦老喉間低啞哀吟著髮妻的小字,突然咳了一聲,嘔出一大口血。
一屋子人都嚇了一跳。
金卯白著臉跑出去請郎中。
他邊跑邊眨掉眼眶裡的淚水,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起紙條上讓他離開這裡的警示,一會兒想起那面具人的一言一語。
所以對方叫他多陪陪秦老,是不是早就知道寓所失火了?
或者,那火是面具人叫人放的,特意給他一個下馬威?
白麵具黑長袍,對方是銷金窟的判官……
銷金窟背後的人是賀寅。
金卯腳下忽然一頓,滿頭思緒戛然而止。
他望向站在對面的蕭摶。
蕭摶怒目相向,將長劍用力抵在他脖子上,利刃將脖子割出一條血線。
“金卯,老子小瞧你了,把他傷成那不人不鬼的模樣,現在又要去哪跑騷?”
金卯冷靜道:“你既然心疼他,就該勸他滾去做自己的事,把劍拿開!”
蕭摶寒笑一聲,再也控制不住那滿心殺機,一劍刺入金卯的肩膀。
劇痛襲來,金卯捂著血淋淋的肩,渾身被冷汗浸溼。
他咬著牙,蹣跚著從蕭摶身邊繞開:“有什麼話以後再說,要殺要剮也隨便你們,我現在要去請郎中給秦老看病。”
“老子今天要是讓你走我他娘跟你姓!”
蕭摶猛攘了他一把,金卯沒穩住,一下子撲倒在地,疼得臉色一變。
還沒緩過來,幾大腳就踹到身上了。
金卯咬著牙關,將喉間的痛呼咬碎在齒間。
蕭摶踹一腳就低罵一聲:“賤、婢!”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賀寅差點被火燒死!你他孃的當時在哪?!”
“說話啊?!你不是很能打麼?給老子起來,往我臉上扇一耳光試試?老子不撕了你!”
“你以為這世上能有幾個像他那般用情?可你騎在他脖子上還不夠,得踩到他頭上才舒心是麼?是不是?!”
蕭摶像只狂怒的獅子,將金卯廝打得遍體鱗傷才收風,他蹲下去,用力掐著金卯的臉,幾乎將他捏碎。
“他大半夜頂著兩個巴掌印跑去那見鬼的天眷路,為了求你大發慈悲對他稍微好一點,昏著頭跪在地上求神拜佛,我他孃的、我他孃的就沒見過他那著魔的死樣!”
“他本該在王朝大展拳腳,可他為了你都做了些什麼?把老子打得半死不活、從來沒手軟過的人,竟然捨不得傷生了,他說他怕毀了你的福報!”
蕭摶的低咆聲在空落落的大街上回蕩,眼睛猩紅的掐住金卯的脖子,用力收緊。
金卯抬頭望著他,眼尾液光劃過臉頰,挑釁一笑,艱難的開了腔。
“有本事殺了我啊?”
“金卯死了,他賀寅就解脫了,世上和我長得像的人多的是,會有對他好的。”
“動手啊,孬種!”
蕭摶眼底一寒,但手上的力道卻漸漸鬆了。
金卯渾不在意的諷笑道:“怎麼了,你不是很厲害麼?來啊,繼續打,最好一劍殺了我,大家都清淨,也好給賀寅報仇不是?”
“蕭二哥哥,你莫不是不敢?”
他還真不敢!
蕭摶氣得狠狠往地上砸了一拳,目光凌厲的刮向金卯:“你他孃的嘴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