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景舒&安小允(三) (第2/3頁)
喜歡伯樂樹的魏依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凡是給妻兒拎點東西回去而不是去賭錢,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周景舒轉身離開,這時,背後疾風突至。
歘——
男人手中的刀向周景舒背後刺來,她往旁邊一讓,刀就從袖子上划過去。
周景舒冷眼看著一臉恨毒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覺得我侮辱了你?”
“你恃強凌弱!”
周景舒:“騙人和欺人都是一回事,回去,看看你妻兒過的什麼日子……要是你有妻兒的話。”
她目光往那凌厲含霜的刀尖上一瞥,頓了頓:“眥眥必報,狠人。算了,你還是去官府坐坐。”
她在男人惶恐的目光裡三兩下把人捆起來,丟去官府門口就走。
傍晚安小允回來,看到周景舒:“你袖子怎麼破了?”
周景舒:“別管。”
安小允默默看著她,隨即轉身去自己房間。
沒一會兒,安小允抱著一套衣衫進了周景舒屋子:“給你。”
銀灰色的收袖衣衫用料考究,袖口上繡著如意花邊,這是安小允私底下做的,她有周景舒的尺寸。
這回換周景舒沉默了。
安小允見她不接,乾脆塞到她懷裡:“你要過意不去就給一文。”
周景舒摸著這上好的料子。
“這可不止一文,不虧麼?”
“別管。”
“……”
周景舒給安小允五兩銀子,對方不要,犟。
她把衣裳還回去,安小允望著她,然後找了把剪刀把衣裳喀喀剪碎。
精美的衣衫轉瞬變成破布,丟到周景舒面前。
“我給你的心意,你要就要,別拿錢買。拿到手了就留著,留了一會兒又還給我,我卻是不要了。”
周景舒望著地下的碎布:“倒也不必如此。”
安小允:“不必什麼?我的心意,我自己糟踐起來痛快,畢竟該嘛。”
周景舒捏捏眉心:“我不想和你拌嘴。”
“你以為我想麼?”安小允咬著唇,眼淚彈下地,她別開臉辛酸道:“十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我就記住你了要怎麼辦?周景舒,你要我怎麼辦?你要走起碼道個別啊,說不見就不見了,你我也並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何必這樣絕情?”
“你還小……”周景舒還沒說完。
安小允立馬追問:“你老了?”
這話真沒法答覆。
地上的銀灰色長袍碎了一地,好像少女無處安放的心意也碎了一地。
安小允捂著臉:“你這個大名士是悶出來的麼?話也不說!”
周景舒走後,她在鐵鋪外等了三個月。
她等著,在夏去秋來的第一抹蕭瑟裡突然就委頓了。
對方不告而別那一刻她發現漠視才是最大的門第,這代表自己連進入對方視野的可能都沒有。
安小允就在明白這個道理時,給周景舒縫了這身袍子,對方接了又還給她了,她繡的紅袍,對方也沒穿。
安小允出去了,綠群在腳邊盪出一個決然冷硬的弧度,像冰面上崩裂的縫隙,拉著虛空一直裂,裂,直到整個冰面化為虛無。
周景舒留下收拾地面。
江東沒有北方冷,入了臘月,天陰濛濛的。
寒氣陰森森的透進骨頭縫隙,火盆擋不住那股子陰冷。
安小允不習慣,得了風寒。
她覺得這不合理,自己在北方好端端的,來江東反倒病了。
想起隔壁那人,她覺得這病又說得通了。
那木頭怎麼撩都無動於衷,躲著她,不說話就是個妥妥的鋸嘴葫蘆,一說話專挑氣人的話說。
安小允氣著氣著,憋出毛病了。
好渴。
今天臘八,那兩個僕婦出去採買東西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跟人吃酒叨嗑,這時候也不回來。
安小允喝了藥又困又乏,渴過一輪睡過去,二輪醒來撐著身體去倒水,一出被窩凍得她一個猛顫。
她縮回被窩了。
“周景舒——”安小允喚了幾聲,周景舒聽到聲響,進屋來。
安小允沒想到她真會來,來不及多想,忙從被子底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茶杯:“水。”
周景舒倒了一杯溫水,扶安小允起來。
“過來點幫我墊著後背,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