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快攔住王爺!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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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卯指尖輕觸著賀寅的發頂。
他曾嘗試過無數方法,想帶賀寅走出那一世的陰影。
他不停告訴賀寅:“金卯就在這裡。”
金卯在這裡,你就算被貶去世界的盡頭我也跟隨你。
你就算壞到骨子裡,壞到蒼生都與你為敵,只要你心裡還有點半位置屬於金卯,那我與蒼生背道而馳又有何妨?
但這些遠遠不夠。
他們就像良醫與藥石無醫的病患,一個馬不停蹄的開方救命,一個卻早已被病痛腐心。
於是灌下去的良藥都成了徒勞無益的湯水。
因為病根不在這一世,怎麼對症下藥救活人?
賀寅自來樊川以後,每天都在現實與幻夢之間反覆糾纏著。
夢裡他抱著金卯的屍體在漫天風雪中蹣跚獨行,痛得真真切切。
夢醒他擁著金卯渾噩癔怔,痴痴嗅著金卯的氣息。
直到那鮮活的心跳與綿暖的溫度一點點鑽入面板,紛紛送入他滾燙的骨血。
於是他好過些。
接著又在下一夜舊病復發。
金卯睡夢中不知道這沒有痛感的人獨自在悲歡離合裡顛仆破滅,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痛,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被隔絕在那一世的孤島上,心口血肉被鐵鉤子層層剝開似的,痛到他在夢裡大口大口的喘息,像一條被丟進荒漠即將窒息的魚。
他說他怕噩夢。
其實噩夢算什麼?
他自己就是個妖魔鬼怪一樣的人,他自己就是別人的噩夢。
他怕的是金卯明明在他眼前,卻永遠也無法睜開眼看他一眼。
於是金卯熟睡時,賀寅就死死盯著對方,怕一下子人就不見了,或者一下子就冷了僵了。
他怕得要死。
如今支道安告訴他,金卯這輩子命不長……
賀寅看著金卯的側臉:“阿奴何時給我一個名分?”
他守了金卯一晚。
守到金卯睡醒。
金卯:“給了的,我現在從天寧逃出去,牧民們會把我送到你身邊。”
他吻了金卯一晚。
吻到夜露被太陽曬乾。
他說道:“還不夠,須得逃到四海八荒,也有人把你送回來才行。”
“有啊,京城有蕭摶,南北有齊伯蘊和陳闕。”
“還有個溫玉要和我反著來,他以為把你捉走了就能氣死我,我確實很生氣,氣死倒不至於,殺了他好不好?”
金卯:“……”
難怪突然要問名分,原來是旁敲側擊要殺溫玉!
溫玉雖然混賬了一些,但骨子裡是個念舊的人,他能頂著賀籌的壓力護住故友,就說明溫玉這人其實也沒變化多少。
只是仇恨的種子在他心裡發芽了,這輩子就勢必會與賀家周旋到底,不拼個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了。
金卯為難的捉著手,轉移話題:“那我現在回來了啊,安心了麼?”
賀寅幽幽看著他,就驢下坡的答道:“我說不,你會給我糖麼?”
金卯撓了賀寅一爪子給他定定神。
然後親自去做了一碗安神湯端到賀寅書房,盯著賀寅喝完,在他嘴裡塞了一顆糖。
賀寅斜靠在軟榻上含著糖打盹,金卯就坐在他對面的書案前,安靜的整理這些天來往的信件,梳理大雍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