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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教授,曾經當眾說過他:“池雪焰,你就知道亂來!到底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有,比如放棄在這個世界上亂來。”
原本板著臉的老教授都氣笑了。
後來就再也沒有人這麼正式地批評過池雪焰,因為知道他不可能改變,只能是眼不見為淨。
所以池雪焰還是過得自由自在。
等吃過午飯出來,他們已在這間大學裡待了整整一個上午,遇到許多醫學院的學生。
理所當然地,一路上常被人注視,也被大膽一些的學生搭訕了好幾次。
“同學,你們是哪個學院的呀?”
這是一種最常見也最委婉的搭訕。
池雪焰面不改色:“我是文學院的,他是經濟學院的。”
然後回答到此為止,無視問題背後的潛臺詞,疏離地點頭分開。
有人的搭訕更直接,他就換一套說辭:“我們倆都是法學院的,過來找朋友,你們學院的蘇譽,你認識嗎?”
反正,不重樣的胡說八道。
沒人認識這個不存在的醫學院蘇譽,只好遺憾地結束這段很難再進行下去的對話,目送他們離開去找人。
而池雪焰當然沒有去找朋友。
他帶著賀橋去買了一袋糖炒栗子,稍微彌補糟糕的午餐,還能拿去趙老師的課上解悶。
到下午,賀橋漸漸熟悉了冒險的方式,他也學會了這個遊戲。
望著桌上借來的筆記本和圓珠筆,甚至還有手機充電線,池雪焰悄悄對自己的同桌豎起大拇指。
這樣就更像來上課的學生了。
但他的目標沒有改變,依然是專程過來睡午覺。
午休前吃一些甜食,更加助眠。
池雪焰和賀橋坐在倒數第二排,這次沒有搶到最後一排的黃金座位。
最後一排的同學,抬頭看看前面那兩個人的動作,吸吸鼻子,又低頭看看手機,計算時間來不來得及去趟小超市。
池雪焰在剝栗子,賀橋也在剝栗子。
做著一樣的事,就成了無需言明的比賽。
池雪焰覺得自己的動作其實要更快一些。
但賀橋運氣很好,總是拿到那種一剝開殼就能吃的板栗。
而池雪焰隨手拿的那些栗子,剝開後,常常沾著一層煩人的薄衣。
這種不公平的情況第五次發生的時候,池雪焰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賀橋手中可以即食的栗子仁,一口吃掉,再把自己手裡不懂事的栗子仁塞給他。
他乾脆地宣佈比賽結果:“我贏了。”
賀橋猝不及防,先是有些錯愕地看著他,隨即眸中很快蓄滿笑意,配合道:“嗯,我輸了。”
被塞進他手心的那顆栗子仁,有很溫暖的熱度。
只是發生得太快,好像記不清那抹交換栗子的體溫。
池雪焰吃夠了,將盛有糖炒栗子的紙袋推到賀橋的桌子上,心情很好地摘下帽子,又脫掉外套當枕頭,準備開始午休。
今天講課的趙老師像當年一樣,擁有一種彷彿能淨化心靈的舒緩語調。
沒過多久,池雪焰就睡著了。
甜食帶來昏沉的美夢。
他夢見已過去的青春。
醒來時,又目睹正流逝的歲月。
午後的教室裡滿是暖洋洋的睏倦,有真心實意想聽課的學生開啟了一點窗,冬日凜冽的風便從外面灌進來。
池雪焰睡醒後看見的第一樣風景,是課桌邊角上墊著紙巾的栗子仁。
很多粒剝得乾乾淨淨的淡黃栗子仁。
他同時感受到肩上輕輕降落的分量。
賀橋正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他看見在肩膀處徘徊的深咖衣領,還有帶來衣領的指尖。
像個未完成的擁抱。
“不用給我蓋衣服,我醒了。”池雪焰說,“你不困嗎?”
賀橋顯然沒有睡覺。
不僅剝了很多糖炒栗子,他桌面上的筆記本里,甚至還寫了不少字。
是趙老師課上講的內容。
池雪焰的睏倦立刻被驚訝驅走了不少,反射般問他:“你能聽懂嗎?”
賀橋誠實地答道:“不能。”
“那你還做筆記?”
“提前預習。”他說,“或許明年的年度報告,會寫得更好一點。”
池雪焰忍不住笑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