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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怡怔了怔。
半晌,她如實回答:“算是一方面吧。”
陳凜蹙眉:“還有其他原因?”
阮舒怡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醫院院子裡看到的那一幕。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但她想起來心裡還是會難受。
其實關於那個女孩,陳凜不是沒有和她說過,只是一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她心裡就更堵了,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提起。
而且,飯局上靶向藥的不良反應讓她這會兒清醒了很多,她和他什麼結果也談不出,她是個絕症病人,很可能沒有未來,在這種情況下也並不想一直沉陷並計較過去,這會讓她情緒低落。
她垂下眼,逃避了這個問題,“包養嘛……我都沒錢了,自然包不下去了,其他什麼也不重要了。”
車子停在原地,陳凜的手還搭在方向盤上,又無意識地握住。
他當時給她發的資訊裡,有說,他以後都不要錢了,還有,他會努力將她的錢全都還給她的。
那些她都沒看到,成了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而現在……
時過境遷,她男朋友也不知道已經換了幾個,孩子都有了,她從那段關係中走出去得挺快的,好像沒受一點影響,這讓他分手之後消沉的那段日子像個笑話。
他還想說點什麼的,但阮舒怡已經伸手去推車門。
沒推開,她看向他,“謝謝你送我回來。”
陳凜心口越來越涼,那種自己一頭熱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他問她:“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找你?”
阮舒怡默了默,才說:“為了要最後那筆錢?”
陳凜黑了臉,她最後確實差了他一筆錢。
阮舒怡又道:“可我現在沒錢給你。”
陳凜想罵人了,這還怎麼談。
他沉默幾秒,按了中控鎖,“回去吧。”
阮舒怡這女人沒有心,他有一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不管在幾年前還是現在,心動好像都是他一個人的事,對於他在分手後試圖聯絡她,還去學校找她這件事,她甚至沒有一點好奇,可以說是很無所謂了。
她沒有故意不理會他,但……她對他,也沒什麼留戀。
她家裡出了事,她甚至沒有告訴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將他當成是自己人。
她下車之後,他並沒有立刻開車,而是目送她的背影往小區走。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纖細的身影,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才掛檔驅車離開。
阮舒怡回到家,阿姨離開之後,她帶著阮皓言洗漱,然後一起躺在床上。
阮皓言很興奮地同她分享今天在小區裡交到新朋友的事,她安靜聆聽。
小孩子就是好,說著說著,居然就睡著了。
她的思緒卻越飄越遠。
在醫院看到陳凜和那個姑娘之後,她的確很難過,不過那時候她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容不得她一直消沉,那些催收的人總是打電話過來,甚至還會出現在宿舍樓下。
她怎麼也聯絡不到父親,感覺自己孤立無援,就快要崩潰。
為躲避那些人,那幾天她住在租的那個小複式公寓裡,這地方本來是用來和陳凜見面的,她開始考慮要不要退租。
畢竟這情況,能省一點算一點了。
然而,問過房東之後,房東卻不樂意,租金當初交了一年的,現在還有小半年時間,怎麼可能給她退錢?
不如轉租吧,她這樣想著,但這裡除了她的東西,還有陳凜的,她至少應該讓他把東西拿走,一想到要聯絡他,她心底很排斥。
她在公寓裡每天都很焦慮,到了週末,陳凜來了。
他來時她在一樓客廳正吃藥。
陳凜看到,立刻蹙眉,“吃的什麼藥?”
阮舒怡沒抬頭,“有些失眠,醫生說我內分泌失調。”
她合著水吞下藥片,心口酸澀,陳凜對她的所有好,都是她花錢買來的,現在關心她也是虛情假意。
如果她此刻告訴他她沒錢了,甚至還欠著一屁股債,也不知道這個勢利眼會不會立刻就跑。
陳凜心情似乎還不錯,同她開起玩笑:“看來我最近忙,確實是沒伺候好你。”
他說話間,坐到沙發上很自然地去抱她。
這個“伺候”別有深意,她聽出來,沒有接話,但在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條件反射地稍微躲了下。
陳凜一愣。
“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