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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後來還是回家了,自己打車回去的。
她沒有聯絡梁牧之問她的行李他拿哪裡去了,那些東西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回到家的第二天,付婉雯邀請許家三口過去吃晚飯。
許何平如今正想著靠梁家的關係拉投資和貸款,自然不會拒絕,禮節性地買了頂級的西湖龍井做隨手禮,帶著趙念巧和許梔一同前往。
今天這頓飯,不光付婉雯,梁父梁正國也在。
剛打過招呼坐下,樓上又下來兩人,梁老爺子和梁牧之也來了。
許梔看到梁牧之,淡淡移開視線,先同梁老爺子打了招呼:“梁爺爺好。”
梁老爺子很喜歡許梔,笑著說:“梔子好像瘦了點?別學那些姑娘減肥,健康最重要。”
許梔說:“沒有,我吃很多的。”
梁老爺子哈哈一笑,“我看你還沒一百斤。”
梁牧之看了許梔一眼,也沒說話。
不過,按照兩家以往聚餐慣例,許梔的座位旁邊,就是他的座位。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保姆端上來飯菜,幾人圍桌而坐,梁老爺子跟梁正國還有許何平聊起北城商圈的事情,趙念巧和付婉雯也隨意說說家常。
這頓飯吃得很慢,許梔一直很安靜,低頭乾飯。
她旁邊的梁牧之也差不多。
以往他會妙語連珠哄哄老爺子,和梁正國貧幾句,今天都沒有。
許梔覺得有些壓抑,不過兩家人的飯局,她必須得應付完。
然而,就在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梁正國忽然清了清嗓子,說:“有件事,今天想說一下。”
這種鄭重其事的架勢,讓所有人都停下筷子。
“前段時間,牧之在酒吧打架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梁正國語速緩慢卻沉穩,腔調像在公司開會,“捱打的人要上訴,我就去處理了一下,正好,負責這個案子的那個派出所有我朋友,所以我就看了案情記錄。”
話到這裡,梁正國忽然看向許梔,“梔子,我聽你阿姨說,你說牧之是因為你打的架?”
許梔怔住。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除了梁牧之,他正盯著梁正國。
許梔隱隱有所覺察,梁正國這樣問,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從小到大,梁牧之用她做藉口逃過課,去過網咖……但目前還沒有出現過穿幫的情況,這導致她一時間根本想不到要如何應對。
梁正國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冷,“案情記錄裡,牧之為了保護一個名叫陳婧的姑娘,才打了人,而且整個記錄裡面根本沒有你,警察說你是後來去保釋牧之的人。”
說完,梁正國看向梁牧之,“不然牧之,你自己說,你到底因為誰打架?”
梁牧之沒立刻說話。
他還握著筷子,手指收得很緊,過了一陣,忽然將筷子“啪”的一聲,扔在桌上。
“合著今天這頓是鴻門宴?”他挑眉,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牧之!”付婉雯厲喝,“不要這樣和長輩說話。”
梁牧之不屑笑笑,“就算我是因為陳婧打架又怎麼樣,她一個姑娘在酒吧被酒鬼欺負,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不行?”
梁正國疾言厲色,問:“那梔子為什麼要說謊?”
許梔面色慘白,她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兩家人坐在一起,批鬥她。
梁老爺子有些於心不忍,“梔子,牧之犯渾,我知道你乖,到底怎麼回事,你直說就行。”
許何平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沒處擱了,扭頭瞪著許梔,“還不快說!什麼時候學會和長輩撒謊的臭毛病了。”
許梔抿唇,腦子轉得很快,卻混亂。
她撒謊是為了替梁牧之求情,這是他要求的。
她能直說嗎?
畢竟她還沒打算和他絕交,就算是作為朋友,這個時候坦白,也等同於出賣他了。
梁牧之這時開口:“小梔子是為了幫我求情來著,這麼點事值得你們這樣為難她?”
“是嗎?”付婉雯插話,“為你求情就可以騙我?”
梁牧之對上自己母親犀利的目光,一時沒吱聲。
許梔感覺自己好像被當眾扇了一記耳光,做慣了大人們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這樣的當眾訓斥和指控讓她覺得羞愧,臉開始發燒,腦子徹底停擺,無法思考。
付婉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是要用目光將她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