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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醫院的路上,許梔坐在副駕駛,望著車窗外。
梁錦墨在紅燈的十字路口前踩下剎車,忍不住側過臉去看她。
她的側顏很安靜,窺不出是什麼心情。
他想起,剛剛他同她說到梁牧之的手落下後遺症時,她初時怔愣了幾秒,等聽完他的話,她表情異常淡,只說:“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他垂眼,思忖幾秒,喊她:“梔子。”
許梔回頭睇向他。
他問:“怕?”
許梔笑了笑,“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也沒那麼怕事兒。”
梁錦墨:“當時你是為了我,才去推他,這件事責任在我。”
許梔知道,他是為了讓她寬心,她說:“我真的不怕,我既然做了就會承擔責任,再說當時也是梁牧之沒事找事,我們先去看他們怎麼說吧。”
兩人到醫院,直奔病房。
病房裡氣氛有些凝重,梁正國和付婉雯還有梁牧之都在。
見梁錦墨和許梔來了,梁正國先將護工打發走了。
等他回頭時,付婉雯早就忍不住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朝著許梔嚷嚷:“你怎麼能這麼對牧之……你們一起長大的,他的手本來就有傷,你還推他!那是骨裂啊!你想廢了他的手嗎?!”
付婉雯嗓音拔高,因而顯得有些尖銳,許梔緊攥著雙拳,站在原地,身體有些僵硬。
就在距離病床幾步之遙的地方,她沒有再往前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梁牧之。
他不再是記憶裡意氣風發的公子哥模樣,現在他坐在病床上,面容枯槁憔悴,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是灰白的,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整個人顯得不修邊幅,非常頹廢。
她已經不再喜歡他了,但看到他這副落魄樣子,多少還是受到些衝擊。
他抬眼,卻又垂眼躲避了她的目光,扭頭喊付婉雯,“媽,別吵了。”
付婉雯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你還不讓我跟她追究!都是你護著她!我要是不去調監控我還不知道……”
原本她聽護士的隻言片語,還以為是梁錦墨害得梁牧之那隻手受到二次傷害,梁正國漠不關心,她卻不甘心,自己去調監控,萬萬沒想到會是許梔。
這兩天梁牧之除卻感染,還出現很嚴重的併發症,醫生判斷,他這隻手以後做不了高強度以及對靈活性要求比較高的事了。
那是右手啊。
梁牧之面如死灰,不吵不鬧,付婉雯卻接受不了。
梁正國原本以為能恢復好,如今出現這種狀況,到底出乎意料,他思緒也亂了,畢竟是自己兒子,這件事對他而言相當棘手。
許梔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梁牧之是梁家的少爺,眾星捧月的存在,現在右手落下這樣的後遺症,代表著他今後的人生,少了很多可能性。
更別說,他那麼喜歡賽車。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那一推,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她深吸口氣才開口:“你們想怎麼樣?”
付婉雯一愣,旋即有些不可置信,“你問我們想怎麼樣?難道不是你這個傷人的人應該先拿個態度出來嗎?怎麼你害了牧之現在還理直氣壯的!”
許梔試圖同她講道理,“如果你看過監控,就應該知道,先挑事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錦墨哥哥,而是梁牧之。”
梁牧之聞言,望向她。
許梔站在那裡,脊背挺直,微微仰著臉,表情很淡然,眼神也堅定。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兩個人在家,不小心打碎了梁老爺子的古董花瓶。
許梔當時被嚇壞了,都哭了,那個花瓶不但貴,而且再也買不到,她害怕會被大人們訓斥。
而他是不怕的,後來挨訓的時候,他就擋在她的前面。
她站在他身後,仍怯生生,小手扯他衣角。
那時他就覺得她膽小怕事。
現在,他好像還不如當初那個花瓶,他的右手廢了一半,不能賽車了,什麼攀巖之類的,都不能玩了,甚至不能幹重活兒……
而她,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
她站在那裡同付婉雯對峙,沒有絲毫的膽怯和害怕,她也不會躲在梁錦墨身後。
他忽然想,錯了,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小梔子。
他的小梔子,怎麼能做到對他受到的傷害無動於衷呢,又怎麼能在這樣傷害過他之後,還能義正辭嚴地辯駁?
付婉雯怒不可遏,指著許梔鼻尖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