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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的臉上撲去。
他專門踩有花紋的地磚，蹦蹦跳跳，揹包也跟著一塊上下晃動。
顧景明生病讓他心情頗好，他當然沒忘記顧景明趁著自己睡覺，結果給他灌藥的事。
真討人厭。
徐筱哼哼兩聲。
徐筱正要刷卡進去，有人叫住他。
“徐筱。”
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徐筱下意識的回頭，是顧春和。
她坐在輪椅上，懷裡還抱著一隻白毛的小狗。
塗著指甲油的手搭在小狗的身上，陷入在蓬鬆的毛髮中。
“好久不見。”
顧春和見徐筱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好心提醒，懷裡的小狗也跟著一塊叫起來。
“不進去嗎？”
徐筱才回過神，斂去眼中的奇怪和不解，刷卡進去，顧春和緊隨其後，她的輪椅跟在徐筱身後。
徐筱想了想，放慢腳步。
顧春和眼中閃過陰鷙的目光，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也是來找景明的？”
也。
徐筱猶豫的點點頭，他把栗子抱得更緊了些。
“嗯。”
徐筱面對顧春和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沉默著，左看看右看看。
兩人進電梯，恰好還有別的人一塊進來，是個男生，他先是盯著徐筱的臉愣了一會，又發現旁邊坐在輪椅上的顧春和。
“腿斷了？”
徐筱不滿的皺了皺眉，他兇巴巴的瞪著男生，剛想開口懟回去，就見顧春和懷裡的小狗突然從她懷裡跳出來，凶神惡煞的對著男生，汪汪的就要咬上去。
男生被嚇了一跳，他立刻後退幾步，按著電梯，趕快跑出去。
電梯裡只剩下小狗汪汪叫的聲音，徐筱捏了捏衣角，正要安慰她。
“你知道我的腿是怎麼傷的嗎？”顧春和苦笑，“在我還小的時候，景明鬧著要離家出走，我去找他，在過馬路時，被身後的景明叫住。”
“我當時很開心的回頭，想帶景明回家，讓他別生父母的氣，誰想，身邊剛好有車開過來，就這樣，腿就斷了。”
“車輪從我的雙腿碾過去，很痛，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我腿沒出事的話，會不會跟景明一樣。”
顧春和嘆氣，她彷彿釋懷了一般，“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顧春和繼續道：“當初景明那麼小一個，或許真的沒看清車要過來，他叫住我也不是故意的。”
叮。
電梯停了。
徐筱率先說，“出去吧。”
他突然頓住腳步，“嗯，我知道。”
徐筱古怪的重複一遍，“他不是故意的。”
顧春和溫柔的笑起來，她和顧景明確實長得很像，但又不一樣。
顧景明很少會像這一樣的笑，他只會惡劣的嘲笑或者是冷笑。
徐筱在心裡想著。
他眨著眼睛把門推開，才進去就喊顧景明的名字。
“顧景明！快出來！”
顧春和也沒想到徐筱竟然會直接喊名字，她手指微動，就見顧景明從廚房裡出來，手上還握著玻璃杯。
顧景明身上是黑色的衛衣，他臉色蒼白，唇色也淡，睥睨的望著徐筱身後的女人。
“顧春和。”
“誰讓你過來的？”
徐筱發覺氣氛不對勁，他把鞋子脫掉，踩在地板上，正要悄悄溜走時。
顧景明叫住他，“把鞋穿上。”
語氣算不上好，徐筱想叛逆的把拖鞋扔過去，但又不敢，只能踩著自己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快速的往樓上的臥室去。
“不讓姐姐進去嗎？”
顧春和可惜的嘆氣，她微笑：“風大，我的腿有些痛。”
“沒意思了。”顧景明懶洋洋耷拉著眼皮，因為感冒，所以顯得沒有精神。
“用腿做藉口，你還要用幾次。”
顧春和拎著小狗，懷裡的小狗嗚咽，倒是引起顧景明的注意。
“可這不就是你導致的嗎？應該由你來負責。”
顧春和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她歪著腦袋。
“你知道嗎，車子從我腳上壓過去的時候，你在那裡看著。”顧春和可惜的低著頭，“你甚至不願意過來救我。”
顧景明不想跟她掰扯，他知道顧春和就是個神經病，只會相信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