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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搖曳地的燭火之下,言卿塵執筆落硃砂於黃符紙之上,那血紅繁雜的符文於他筆下游走勾畫,尤為鮮豔刺目,二雅俯首於案前道,“掌門師兄,你喚我為何事?”
言卿塵擱筆於硯臺上,拿起黃符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跡,對二雅說道,“你素來擅於結界,至今為止,你的結界能開到多大?”
二雅沉思了一會兒,如實告知道,“估摸能覆整個蓬山,但結界要開如此之大,耗靈巨大,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言卿塵奇了怪道,“你還真的未突破化神之境啊?”
二雅臉上浮上一層薄暈,忸怩道,“師兄,你這是何意,我尚未突破化境,你是知曉的,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言卿塵看他生氣的模子,便知自己踩了他的尾巴,也是,整整十多年了,還沒突破,任誰都該著急了,言卿塵揚了揚下巴指著偏閣的靜室道,“把衣服脫了,坐那等我一會兒。”
二雅莫名其妙的,“哈?”
“啊什麼,這都過了那麼多年了,還未突破,問題出在哪裡,你不比我清楚嗎?我給你渡靈,能不能衝破那層滯門,就看你的造化了!”
二雅有些受寵若驚,懷疑他道,“你怎突然這麼大方,不會另有所謀吧!”
言卿塵煩了道,“囉嗦,就問你,到底要不要?”
二雅趕緊除靴,脫了外袍,打坐於蒲團之上道,“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白給的,幹嘛不要!”
言卿塵,“……”
大汗淋漓之後,二雅睜開雙眸,眼中率先映入一團熊熊炎火,言卿塵背手於他面前,氣定神閒道,“感覺如何?”
二雅不由分說撲了過去,抱著他的大腿淚眼婆娑道,“師祖,我有眼無珠,竟不識是您,您還渡我突關,我實在是無以言表,我…涕零啊…”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糊的滿臉都是,言卿塵十分嫌棄道,“我看的出,你涕零,趕緊給我鬆開!”
二雅抽答答的啜泣著,言卿塵甚是煩道,“別鬧了,談正事。”
二雅止住哭聲,言卿塵嚴肅道,“明日,你率蓬山內外眾弟子于山外伏守,名為“日常防火演練”,不得引起恐慌,後你張結界覆蓋於整個蓬山,記住,沒有我的命令或是其他七閣的命令,一隻鳥也不得給我放出蓬山!”
二雅謹遵其令,略有疑慮,小心翼翼問道,“師祖,這番大陳丈,不知您是欲意何為?”
言卿塵正襟危坐於案前繼續畫他的符,雲淡風輕道,“沒什麼,抓鬼罷了!”
二雅臉色極及不好,他雙腿發軟即屈膝跪了下來,顫競競道,“師祖,弟子……守衛不利,自認罰。”
言卿塵輕描淡寫道,“是該罰!“龍門熔洞”事發多日,還未查明個一二,實屬辦事不利,“仙人我回巢”,你們便掉以輕心,乃至溫泉地血案發生,你難逃其責,不過,這其中牽扯九霄我老人家的私事,你縱是三長六臂也是鞭長莫及,我也無權問責於你,回去思過,明日令你操辦之事,不得有任何馬虎,退了吧!”
二雅俯首道,“是!”
過了一會兒,他又折了回來,小心翼翼問道,“那其他閣主那裡?”
言卿塵筆桿抵額道,“七閣當中,你需守備,所以我已經另外打過招呼了!”
“弟子明白了,我退了。”
“嗯!”
二雅出去不久,一雙黑靴從一暗處走了出來,他駐足於言卿塵面前,收了摺扇,俯首道,“師祖,方才多謝了!”
言卿塵抬眼看著他道,“各取所需罷了!”
三閣道,“不過,你肯助力於二雅於我,敢問您想讓我替您辦什麼?”
言卿塵笑道,“能讓財大氣粗,手眼通天的北溟仙蹤——侯少主欠我一人情,實乃榮幸之至啊!現沒想好,等我想好了,自會尋你!”
三閣道,“您客氣了,還望您以後能離我們家二傻遠一點!”
言卿塵被酸到了,他不懷好意道,“你們家的?如果我偏不呢!”
三閣主強忍著不爽,依舊客氣道,“我敬您,但望您還是不要在插手為好,以免傷了蓬山和北溟之間的和氣。”
言卿塵作無辜狀道,“瞧你說的,你倆要是早能成,還至於要我插手嗎,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三閣不悅道,“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是!是!我不管,你慾求不滿,就不要再在我這撒潑了!我年紀大,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