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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山圩醉醺醺地在自己屋裡,被人喊起來。
喊他的人是祁春。
祁春坐在他的床頭,手裡端著醒酒湯,對他說道:“相公昨天喝了好多酒,來喝一碗醒酒湯吧?”
山圩要接過醒酒湯,卻被祁春扶了起來,端到他的嘴邊,給他餵了下去。
醒酒湯很酸,但很醒神,喝了之後,山圩就自己下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昨天喝了多少,他也忘了。
他只記得很開心,很開心。
很久都沒有那麼開心了。
“相公今日不舒服,不若還去釣魚,休息下吧?”祁春看到搖搖晃晃的山圩說道。
山圩不知道喝了多少,但是祁春知道,那是大概能把人做成酒糟的量,得虧山圩是周天武者,不然說不得已經醉死了。
聽到祁春讓自己去釣魚,山圩哪裡不知道,這是因為石飛哲的到來,提高了他的家庭地位。
以前他說自己認識石飛哲,祁春與祁鏡都以為他吹牛。
現在當石飛哲真的來到她們家中,她們才知道,山圩並沒有吹牛。她們對自家相公的看法,發生了改變。
原本整天在家的山圩,變成了需要石飛哲拜訪的隱士與好友。
原來的邋遢的山圩,也變成了不修邊幅與瀟灑不羈。
這樣的感覺,好像昨天石飛哲跟他說的醉話,什麼“三年之期,龍王歸來”“上門贅婿”之類的。
前幾天對天嘮嘮叨叨的夫人,今日對他小鳥依人。
他感覺到不真實,但是這就是現實。
現實就現實吧,既然能釣魚呢,為什麼不去釣呢?
總不能繼續輔導女兒寫作業吧?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會!
想了想,山圩拿著魚竿出門了。
“相公在哪裡釣魚,中午我讓鏡妹給相公送飯。”
出門的時候,山圩聽到祁春說道。
“這個……”山圩停下腳步,轉頭對祁春說道:“我這些年有些頹廢,家裡辛苦你們了。”
這些年,他抗拒著江湖的變化,確實是頹廢。
“相公……”祁春沒有想到山圩說這樣的變化。她看到收拾乾淨的山圩誠懇的表情,彷彿是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山圩一般。
老夫老妻之間,自然沒有那麼多肉麻的話。
山圩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就去釣魚了。
這次釣魚,他還是選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沒辦法,人多的地方沒有資源。
雖然他釣魚釣的是個心情,但對於釣魚佬來說,能不空軍還是不要不空軍。
他選的地方是一條小河的平緩處,河水慢慢流過,山圩看著河水,又睡著了。
實在是昨天喝得太多了。
而且石飛哲跟他說,不許用真氣作弊,誰作弊誰是王八蛋。
那他能作弊嗎?
睡著迷迷糊糊的,山圩聽到有人在喊。
“舅……舅……舅舅……我”
誰特麼的在喊舅舅,打擾我睡覺啊!
“舅……舅”
山圩被喊得不耐煩,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河裡飄過一個人,渾身被泡得發白,拉著他的魚竿,喊著救。
原來不是喊舅舅,而是喊救命。
前天是具屍體,今天是個活人。
我這釣魚,釣的是個啥啊!
腦海裡面閃過亂七八糟的念頭,山圩趕緊把他救了上來。
被救的人,是一個少年,修為很弱,只有氣海修為。
少年渾身都是血,看似受了很重的傷。
山圩一邊為他輸入真氣療傷,一邊為他對他說道:“誰傷了你?我為你上報司寇。”
少年拉著山圩的手,說道:“叔,伱若是真想救我,就不要報司寇。”
為什麼不報司寇?
想到了前天的屍體,昨天突然到來的石飛哲,還有石飛哲的說的話,山圩遲疑的說道:“天道?”
少年眼前一亮,說道:“叔知道自由天道?”
“我有個朋友,就是在天道。”山圩面不改色的撒謊道:“我聽說過你們。”
昨天他聽石飛哲說,天道的人藏得很深,他決定打入天道內部。
“那叔的朋友是……”少年說道。
“我朋友老李就是你們的人,之前他還要把我介紹給你們,但是最近幾天他失蹤了。”山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