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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揚州,官道是黑的。
福生與張啟明向著吉城的時候,一路所走的官道都是黑色的。
官道也比徐州的寬,可以容納兩輛馬車交錯。官道上的人來人往,商隊、行人、旅人絡繹不絕。
在一些鎮子外,甚至會因為車馬太多而堵車。
路過一個小鎮,沒有乞丐,沒有地痞潑皮,甚至還有女子結伴上街,著實讓福生感覺到意外。
在邳城,五十歲的大姐也會被騷擾吶。
即便是一個小鎮,也非常乾淨。整齊平整,外加黑漆漆的街道,讓福生有一種彷彿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
街道兩邊的牆上,都刷上了紅字標語。
“眾志成城,建設新家園!”“反對一切壓迫,打倒一切壓迫!”“多生孩子多種樹!”
“為實現耕者有其田而奮鬥!”“掃除文盲,從自己做起!”
這個時候,福生才注意到,揚州有的字比起佛經以及邳城的常用字,省略了很多筆畫,但也一眼就猜出來是什麼字。
“張施主,這字簡化的好啊!”福生說道。
“哦,這是外面揚州用的字,書寫方便了很多。”張啟明說道:“用院長的話說,降低識字的門檻,加速掃盲。”
“確實!”福生點了點頭,只有唸經的時候,才知道認字是多麼痛苦的事。
那麼一卷經文上,密密麻麻地都是方塊擠在一起的字。
又稠又密,看的難受。
“掃盲是什麼?”福生說道。
盲是誰?為什麼要掃?
“掃盲就是讓大部分人都認識幾百個常用字,會寫會認識自己的名字。”張啟明說道。
“哈?”福生一驚,他說道:“這……這得多少……”
他本來想說,這得多少錢。但是他一想,這不是錢的事。
而是需要組織力和把這樣事情貫徹下去的執行力。
“我們已經在揚州實行了好幾年了,效果還不錯。以後的江湖,總不能都是文盲吧,連個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吧!”張啟明說道。
何止不是認識名字,有的連武功秘籍都看不懂。不過江湖上不認識自己名字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嗎?
這……難道不是江湖的常態嗎?
居然要做這樣的事?
以小窺大,他知道揚州確實不一樣。
更不一樣的是揚州人的外貌。
不是說長相,而是一種內在的東西。
不是邳城那種低頭哈腰,麻木呆滯,而是一種平等的態度,對生活充滿了……自信與希望。
是的,希望。
他從路邊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希望。
這個他身上都沒有的東西。
行了兩日,他們就快到吉城了。
越是靠近吉城,越是熙熙攘攘的人,還有很多福生沒有見過的東西。
比如靠近吉城碼頭,先不說那個各種奇怪的帆船大船,碼頭旁邊就有很多鐵軌和手搖車,還有巨大冒煙的煙囪。
那手搖車看著兩三個人高,都是鋼鐵組成,如同一個鋼鐵怪物。手搖車後面拉著幾箱如同小房子一般貨物,皆是執行在鐵軌之上,由氣海武者推動手搖車。
剛開始手搖車啟動的時候,還慢騰騰地,後來越來越快如同快馬,很快拉著幾箱貨物不見了。
“那是……”福生感覺這裡的世界與徐州不是一個畫風。
“那是手搖車,不過我們都一般都稱呼是人力車,畢竟是人力拉著的嘛!”張啟明說道:“這已經是第四代人力車了。最開始的時候人力車只能拉一板貨物。”
“那煙囪怎麼那麼大?”福生指了指遠處有著十人合抱,都抱過來的巨大煙囪說道。
“那是鍊鋼廠的煙囪,大很正常,就這院長還嫌小。”張啟明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現在年產五萬多噸粗鋼。”
“一噸是兩千斤!”他補充了一句說道。
“這麼多!”福生嚇了一跳。
五萬噸便是一萬萬斤!
還只是一年的產量。
張啟明說道:“院長只是說,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五萬多噸簡直是不值一提的數字。”
靠近吉城,福生只看到寬闊的街道,壓根就沒有城牆。
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露著笑容,與邳城好像兩個人的世界。
進到吉城後,福生更是被吉城的路燈震撼地說不出來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