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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都是憑藉這兩點確定自己暗戀的物件。

我是一個俗人,我也是這樣,所以我喜歡上了杜秋山。

喜歡杜秋山的人很多,他不缺我一個。

我在大四畢業那年和杜秋山正式開始交往,我們官宣那天,我發了朋友圈,只收到了零星的幾個點贊,而杜秋山的朋友圈有將近兩百多個贊。

有人特意私信我,道:【錢歲歲,你牛啊!你怎麼搞定杜秋山的?以前都沒怎麼看見你們兩個有交集啊。】

我很想回答說是兩情相悅,想要說我們相識於學校的一場辯論會,之後我又在部門的聚餐上和杜秋山認識,他回學校做優秀校友演講時,我們再次相見,因為聊得很投機,所以我們決定在一起。

但是事實並非是這樣,我不能說謊,於是只好回覆了兩個乾巴巴的“哈哈”過去。

對方沒有繼續追問,而我得以鬆了一口氣。

杜秋山在二十七歲那年迷上了攀巖,他辭掉了私企的高薪工作,獨自去嘗試攀巖。

而他嘗試攀巖運動的契機,是他的白月光何洛在微博上發的一張照片,照片是在攀巖館拍的。

起碼我認為是這樣的。

我翻看過杜秋山的手機,發現他在社交平臺的瀏覽記錄,在裡面找到了何洛的微博。

那天我剛買了一隻奶白色的小貓回來,是我最喜歡的品種貓。

杜秋山前不久和我說,他許久不跟何洛聯絡了。

小貓在客廳裡亂跑,很快就弄髒了杜秋山放在沙發上的外套。

“你啊,再不乖一點,就會被丟掉的。”我把小貓抱回來,放到自己的腿上,摸著小貓的毛毛,對小貓說。

不光是對小貓說,也是對我自己說。

再不乖一點,我就會被丟掉。

我愛得有點卑微,我知道自己應該堅強,有骨氣一點,和杜秋山坦白自己對於這段感情裡的不穩定因素,其實並沒有自己表現出的那麼不在意。

杜秋山第一次嘗試攀巖,只有59難度,大約有15米高,杜秋山圓滿完成,成功登頂,我在底下看著他拼命的樣子,為他感到開心。

他下來後,從我手裡接過水,手臂因為使用過度還有些顫抖。他擁抱住我說:“歲歲,我成功了!”

杜秋山練習攀巖兩年,後來進了一個挺有名的攀巖隊。

他學會dyno的第一天,還特意拍了照發朋友圈,他回到家裡,擁抱我,熱情地吻了我,他抱著我轉圈,說他今天是多麼興奮。

dyno是指攀巖裡的動態發力,指攀巖者動態移動的過程中,在跳到最高點的那一剎那,利用身體一瞬間的無重力狀態去抓目標點的動作[1]。

對於初學者來說,dyno是不敢輕易嘗試的動作,至於doubl或者triple dyno,則是資深攀巖者才敢嘗試的動作。

我的雙手撐在他肩膀鼓起的肌肉上,他的雙臂結實而有力,和之前在私企工作,只偶爾健身的杜秋山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永遠支援杜秋山的任何決定,為此他總是對我說:“歲歲啊,你怎麼這麼好,這麼好,好到讓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杜秋山從來不缺甜言蜜語,只要他想,他可以把一個人寵上天。

他會為了我的一句話,加班加點把工作做完再連夜坐飛機從國外飛回來,就為了早幾天看到我。

也會替我在冬天把糖葫蘆插在我用來插花的花瓶裡,告訴我,因為糖葫蘆今天特價,所以他給我順便買了。

——我從不知道糖葫蘆還有特價一說。

杜秋山三十一歲那年跟著隊伍去嘗試攀巖阿根廷託雷山,從此失去訊息,半年多沒有回來。

我打電話去當地大使館,在國內和國外都報了案,不過沒有查到杜秋山的下落,他好像消失了一樣。

我當時二十九歲,剛和杜秋山訂婚,我們打算在我三十歲的生日去國外領證。

我和杜秋山從我大四那年在一起,一共在交往了七年,我們算得上恩愛,他很少惹我生氣。

他很會哄人,會故意做小丑表情來哄我,會在兜裡塞熱的袋裝牛奶,在冬天來接我下班時遞給我。

我們在一起的原因,起初並沒有多美好。

起初是因為杜秋山的前男友何洛的出現,杜秋山為了不輸面子,才故意說他和我在交往。

——起碼我認為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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