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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杭州知府送來些雨前龍井,我記得朔月蠻喜歡,改日便叫人送來。”
謝從瀾笑意盈盈,眼波流轉間瞧見了縮在一旁的嚴文卿:“順道給嚴愛卿也送一份。”
“對了,上回和嚴愛卿說,要重新編纂這些年大理寺的卷宗。”謝從瀾道,“嚴愛卿雖然已經不在大理寺,但也要多多出力才是。”
嚴文卿:“……”
他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
“陛下。”謝昀凌厲的眼刀之下,朔月衝破重重阻礙,對謝從瀾開口,“我們出去說吧。”
嚴文卿死死按住想要開口罵人的謝昀。
月華如水。謝從瀾凝望著朔月,溫聲道:“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可好?”
“非常好。”朔月答得篤定,也沒有給謝從瀾過多客套的時間,開門見山道,“陛下,謝昀還在等我,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謝從瀾沒料到他這麼直接,微微一頓,朔月卻已經流暢地說了下去:“這話我離宮時已經說過一遍了——陛下現在身體康健,我也為陛下高興,但謝昀不喜歡你和我見面,我也不喜歡。”
“我們以後不要見了。”
這話說得坦蕩又殘忍,縱使謝從瀾心裡早已有數,卻也一時被打得猝不及防,笑容僵在臉上:“可是,你從前……”
“從前我以為,你們都是一樣的。”朔月安然道,“是我錯了。”
謝從瀾喉頭動了動:“你說,契約賦予了你生命的意義……”
是的,契約曾賦予他生命的意義。近二十年裡,他就在這樣的意義里長大,深陷其中,無法回身,亦不覺謬誤。
但毫不誇張地說,謝昀重塑了他的人生。
謝昀教會他文才武藝,教會他禮義廉恥。他引導自己重新訂立君與民的契約,用自己的離去和傷痛,為他撕裂了蒙在眼前的白霧,教會了他自由和愛。
“我曾經看重契約勝過一切。但如果我要為契約傷害無條件愛著我的人……那它就不應該存在。”
朔月重新抬頭看向謝從瀾,眼神清亮而寧靜:“契約已經結束。接下來的人生,我希望自己和謝昀一起度過。”只要他願意。
門後,偷聽的嚴文卿面無表情地戳戳偷聽的謝昀,示意他稍微收斂下笑容,別不小心笑出聲。
良久的寂靜後,謝從瀾忽然開口,意有所指:“如果朕沒看錯的話,你們是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