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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家,一身本領襲自天地日月、神鬼精華,要探尋下落簡直無跡可尋。
大海撈針的這段時間,謝昀在照月堂留下了。
他想過把朔月帶回自己那裡,卻也知道皇宮裡有最好的大夫,有最迅速的訊息——何況如果朔月醒了,發現自己在自己那裡,自己又該怎麼說呢?
不錯,他仍然在生朔月的氣,這毋庸置疑。但……
四下無人,謝昀低頭看著朔月。
這是朔月嗎?他越看越陌生,越看越恍惚。
春光撲簌簌落進屋子,將那一面紅木桌子映得金光熠熠。
朔月像一汪冰封的湖泊,隨著春日的到來,回暖的冰面細細密密地碎裂消融。新鮮的血衝破肌膚,從千萬條縫隙中洶湧而出,將他淹沒進汪洋血海。
鮮血靜靜流淌,無聲沒過看似漫長卻實則只有二十年的生命。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傷口沒有痊癒,新生沒有到來。
謝昀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他應該對朔月有信心的——這是長明族的不死者,毒藥和刀劍都奈何不得的小觀音。
死……他怎麼會死?
謝昀設想過未來。朔月長居宮中,自己在宮外過平靜的生活。
或許他們還會相見,甚至還會坐在一起喝茶閒話,重說當年事。
又或許再也不見,他獨自帶著這份遺憾和折磨,走到生命的盡頭,而朔月會獨自渡過漫長的生命,在見過千千萬萬的景色和人潮後,偶然想起一個叫謝昀的人。
可是,“死”——太突然了,也太直接了。
甚至沒有一聲告別。
謝昀擰乾絹帛,繼續給朔月擦拭著,儘管那張面龐上已經一絲血跡也見不到了。直到手指不慎觸碰到面板,他才意識到那張面龐冷得像冰。
落進照月堂的光明瞭又暗。容鳳聲還是沒有找到,朔月依舊沒有醒來。
謝昀又想起他和朔月的最後一面。
朔月說對不起,然後離開。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睡著了嗎?
但他沒有停留,而是選擇一個人,一步一步地離開人群,離開皇宮,帶著一身血色,走到了遙遠的黑暗的山林,直到來到母親身邊才安心睡下。……他不想被自己找到。
醒過來吧,他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你不能離開的比我早。
某個夜晚,嚴文卿遞來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