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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遠處路燈昏黃。
程章明從相反的方向走來,緩步進入光暈裡。他微低著頭,外套搭在一邊肩膀上,就如同當年突然出現在湯琰生命中一樣。
作者有話說:
會不約而同回到學校,留在原地的又何止湯琰一個呢
自欺欺人
當年……
當年程章明哪有現在這樣周正。
那時他只是個窮學生,每月靠獎學金和打工度日,衣服都買最樸素實用的,背的雙肩包也是舊得不成樣子。
記得那是博士二年級的一天,中午還晴空萬里呢,傍晚突然下雨。
從爸爸的公司出來,湯琰一肚子火,氣勢洶洶地往公交站走。
沒見過那麼當爸的!
都說了我不愛做生意不愛做生意,非逼著我畢業就回公司,是全世界的職業經理人都死光了嗎?
一邊走他一邊無聲咆哮,結果因為張著嘴,雨點直往嘴裡落,氣得又只能馬上閉緊,心裡直犯委屈——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如果老媽還在,看爸爸還敢不敢這麼逼他。
就這樣滿臉怨念地走到了公交站。
起初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站著個男生,因為對方實在是太不起眼,太普通了。沙色球鞋,牛仔褲,廉價的格子襯衫,挽起的袖子,運動品牌的揹包,超市送的深藍色雨傘。
湯琰手指揉了揉鼻尖,用力吸氣。
男生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皺起了眉心。
校友?
這條路線是通往臨大的,何況對方又長著一副大學生臉。
公交車半晌不來。
站牌前就他們兩個人,突兀又尷尬。
雨忽然下大,雨點砸下來,湯琰撇嘴望天,視線上方卻移來一把傘。
“一起吧。”
嗓音倒是挺好聽,但是隱約有種冷淡和不耐煩,彷彿自己的出現打擾到他。
“……”莫名其妙。
湯琰把傘推回,姿態矜貴,“不用了。”
對方看了眼表:“下一趟車還有15分鐘。”
這麼久!
於是只好接受好意,肩並肩站著,聽著傘布被雨打得噼裡啪啦響,心裡只盼著車趕緊來啊,趕緊來,千萬別堵在路上。
好不容易把車等來了,簡直擠得一塌糊塗。
兩人夾著臂把自己塞進去,傘沒地方放,被他倆的膝蓋抵在一起,水順著褲腿往下滴,狼狽得湯琰想給誰一拳。
高個男生倒是依然沉著的模樣,一臉超出同齡人的淡定成熟。
湯琰艱難地轉了個角度,還沒來得及站穩,車身猛地一個急剎——肩膀毫不客氣地向男生胸膛倒去。
對方匆忙接住他,後背抵在椅背側面,疼得一聲悶哼,然後又強行站直,手從湯琰腰桿上拿開。
“……”沒心肝如湯琰也有些許抱歉,“我剛沒站住,不好意思啊。”
男生低頭推了下眼鏡,目光完全不肯對視,儼然是古板又不善社交的學霸一枚。
還有他身上散發出的藥劑味,很特別,很有記憶點。
湯琰勾起嘴角:“你也是臨大的?”
男生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轉開,右手緊緊拉著頭頂的杆,“嗯。”
“原來是校友啊。”
……你才發現?
對方表情有些古怪,姑且解讀為學霸之蔑視。
“我是新聞系的,研二在讀,你呢。”
“……”
又是一陣顛簸,車裡乘客東倒西歪,抱怨聲四起。湯琰恰好沒聽見對方的回答,只好微微踮腳湊過去,“什麼?”
距離太近,他身上又太好聞。
男生把頭轉開,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堂皇,喉結在面板下微動,“化工。”
下了車,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手上的東西,湯琰有些傻眼:“喂,傘你不要了?”
“喂!”
“你叫什麼啊,我叫湯琰!”
真是個怪咖。
學化學的是不是都這樣啊,nerd。
可這裡不是西校區嗎?東校區還遠著呢,他走那麼快乾嘛,怕我吃了他嗎。
沒兩天,廣播站莫名熱鬧。
早早就去電視臺實習的湯琰突然出現,這就夠神奇的了吧,更神奇的是他還主動提出要播音。
於是跟吳重他們一起在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