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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睏意,於是靠著車窗打起瞌睡。
程章明始終一言不發,偶爾看眼手機。
想起在同居前他們曾經一起旅過一次遊。
記得那是剛確定關係不久,夏季的一個週末。湯琰實在受不了在學校連牽手都不行的日子,於是提出要到周邊某古鎮住兩天一夜。
起初程章明是不同意的,因為沒空。但湯琰偷偷買好了高鐵票,連衣服都擅自從他宿舍給拿出來,一副不去不行的架勢。
趕到高鐵站,才發現湯某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怎麼才來!我還以為——”嗓音很兇悍,但又顯得鬆一口氣。
“以為什麼。”
“算了!”
氣勢洶洶往裡進,過安檢時又回過頭等他。遠遠地看著他不緊不慢走過來,臉色也慢慢緩和了,氣勢下去了,呼吸順暢了。
“身份證。”
程章明從兜裡掏出來,被湯琰一把奪去。
“啊,這是你?”
……這叫什麼話。
冰山臉上浮現一絲難得的赧意。
湯琰故意看一眼身份證,然後笑著望向他,“原來程博士也有黑歷史啊。”
“還我。”
“害羞了?”
程章明被他激得微微惱火,“沒你天生麗質,可以了嗎。”
“我天生麗質?過譽了吧,只不過程博士恰好看得上而已。”
“……”
有時他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可是程章明偏偏喜歡。
往事如霧,就積鬱在飛馳的火車之外。
轉首,看著靠在車窗邊熟睡的他,程章明心裡的柔和再也壓抑不住。
把他的頭挪過來,靠到自己肩上。
聽得到他平緩的呼吸,看得見他細膩的面板,聞得到他的淡淡髮香。還怎麼掩飾?程章明,你忍得快要瘋了。
過了一段時間,湯琰感覺脖子酸得要斷。
抬起頸,這才意識到自己正靠著誰,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好在程章明面不改色:“你睡了一路。”
可是明明記得自己是靠向另一邊的啊?看來是睡品太差了。
於是只好轉移話題:“快到了嗎?”
“手機上有時間。”
“……是是是,我當然知道。”
程章明頓了一下,面孔變得有些生硬:“八點一刻。”
看完手機,又把頭扭向車窗,“還有47分鐘到站。可以接著睡,到了我叫你。”
剛睡醒的人反應比較慢,湯琰也鈍了三秒,這才反應過來他這算是在讓步。
似乎他今天一直在讓步。
也許是因為剛醒,湯琰覺得空調有點涼,低頭把卷起的長袖拉下去。
程章明漠漠然地說:“我提醒過你要帶外套。”
從前這人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每每看到他冬天出外景,在刺骨的寒風中說出那句“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湯琰”,還顯得很風流倜儻時,程章明都會轉檯。
“不知道會這麼冷。”被他那樣盯著,湯琰轉開臉,對著車窗上的倒影說。
程章明站起身,從行李箱裡抽出一件薄外套。
湯琰愣了一下。
直到行李箱被重新放回原位,他才看著膝蓋上的外套回神。
“其實你不用——”
“不用謝。”程章明刻板地看向過道,“我只是不想跟一個傳染源去參加婚禮。”
好吧。
原來如此。
安慧芸怎麼會認為他是個體貼又溫和的人?明明說話毫不留情,聽上去簡直失禮得很。
不過湯琰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他有很多即成事實的“習慣”。
終於到站,乘客向兩端出口湧去。
程章明拿好行李往前走,湯琰稍微落後,中間隔了幾個人。
回過頭,程章明無奈看著他,彷彿在問他為什麼還離這麼遠。
換作以前湯琰一定會說:“有什麼好急的?你來的時候都能遲到,我下車慢慢下還有錯了?”
他就是這樣,很記仇的性格。
湯琰擠過去,見程章明定定地看著自己,“怎麼?”
程章明淡聲:“湯主播,我的外套。”
被落在座位上了。
湯琰啊一聲,也顧不上回擊他隱隱的揶揄,趕緊掉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