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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
“那你現在呢。”
“什麼?”
“我問你現在是不是還想離開我。”硬邦邦的語調,嗓音卻極其壓抑。
現在……
湯琰輕聲說:“我們都登過記了,怎麼還問這種問題。”
“是我逼你同意。”
當初他的猶豫程章明都看在眼裡,至今仍覺得他是迫於無奈才接受。
如果沒有奶奶的突然去世,沒有自己上門找他,步步緊逼,他還會不會點頭?
“程章明,其實我們……”積攢了這麼久的感情,就像是紋身一樣刻在心裡,突然之間要描述清楚並不容易,甚至他會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不,不是我們,是我,其實我——”
“好了。”程章明卻忽然將他打斷,像是不想再繼續聽。
“很晚了,你先上去。”
湯琰遲疑地看著他。
他把臉僵硬地轉開,快速點燃一支菸,就此走遠。
回到房間,湯琰一個人坐了會,又到陽臺尋找程章明的身影,沒找到,只好洗完澡先休息。過了許久,大門總算有動靜,門開了又合上。
腳步聲傳來,湯琰即刻打起精神,誰知對方並沒有進來,而是從客廳到浴室,一片淋浴聲,隨後又沉寂下去,最終停留在客廳。
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屋裡再無響動。
起身推開門,只見程章明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了一床薄毯。
落地窗的窗簾沒拉上,所以能看得一清二楚,程章明的五官、喉結,乃至他的面板紋理,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得見。
走過去,俯身靠近,湯琰屏息凝視他。
他微微蹙著眉的樣子,像是睡著了也心事重重,裡面打著什麼結一樣。削薄的眼皮顯得無情,漆黑的睫毛、挺拔的鼻樑又顯得俊朗陽光,很矛盾的一個人。
還有他的唇,明明那麼柔軟,接吻的時候卻總是有點涼,要吻一陣子才會熱起來。被他的唇銜住時,自己的心臟會沒出息地跟著顫,彷彿只要被他碰一下就很要命,更不用說他偶爾還會微微用力,用力咬合自己。
手指不由自主劃過溫潤的唇面,湯琰從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觸手可及,近到他可以用這種方式感受程章明的體溫,不用再擔心會被推開。
就這樣鬼使神差地貼了上去。
那兩片唇有些乾澀,不像之前那樣好親,不過還是感覺很舒服。
停留了幾秒,他身體打直,誰知猝不及防撞上程章明的目光,大腦頓時尷尬到一片空白。
“……你醒著?”
“你沒回臥室,我出來看看你,我——”
再說不出一個字,因為唇已經被重新堵上。
疾風驟雨般的吻覆上來,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和濃濃的佔有慾。湯琰唔了一聲,就此陷入熱情的漩渦,雙手被程章明牢牢鉗制,身體也被對方拖上去,從主動變為被動,充分體驗到沙發的柔軟度……
臉對著臉,程章明火一樣的目光望進他眼底,嗓音沙啞地問:“剛才的舉動我應該怎麼理解。”
他極力想鎮定,可惜收效甚微,只能把臉挪開。
“湯琰,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呢。”
視線下移,程章明盯著他溼潤的嘴唇,“算邀請嗎。”
他頭昏腦脹地動了動身體,手比嘴唇先一步迎合上去,攬住了程章明的脖子。
都到這一步了還問這些,不知道程章明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他下不來臺,讓他承認不是否認也不是,只好丟盔棄甲。
蜷縮起四肢的湯琰像只柔軟的刺蝟,渾身的鋒芒還在,不過卸掉了所有攻擊性。程章明盡情地受用他的順從、他的可愛,還有他難得一見的羞恥。
“你體溫很燙,會不會有事?”
“別說了……”
“要不要緩一緩。”
“讓你別說了。”湯琰別開臉,迷離地躲開某人的低聲細語,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可是能藏到哪去呢?早就知道,程章明在哪自己就會跟著去哪,何況此時此刻,程章明還把自己抱在懷裡,沒什麼理由卻很執著地重複:“別離開我。”
他只好一遍遍說“知道了”。
大概被愛的人總是拎不清自己的份量,天平明明已經傾斜得不能再傾斜了,某人還以為自己是單相思,達不到對方所要求的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