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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寒酸樸素的羽絨服,另一個卻要風度不要溫度,穿著光鮮的薄款夾克,兩個截然不同的年輕人。
程章明把纏上的手掰開,湯琰乾脆伸進羽絨服兜裡,來個十指緊扣。
沒辦法,他只好把人拉走。
記得那是個吸菸的角落,隨時都可能有誰過來。湯琰向程章明索吻,被毫不留情地推開,還讓他“老實一點”。
“你都快一個月沒見我了,難道就一點都不想?”
程章明稍顯尷尬地盯著他,剛開始試圖阻止,後來卻還是把他的腰抱住了。
這種行為,比起親暱更像是安撫,無可奈何之下的安撫,至少湯琰是這麼認為。所以看著現在的他,心裡還是疑問更多。
“最近你是怎麼了,怎麼不避諱別人的眼光了?”
“誰知道,也許是被閣下同化了。”程章明嗓音帶著被拆穿的惱火,“臉皮厚了一些。”
“你說話敢再難聽一點嗎程章明。”
湯琰雙手掛到他脖子上,被他僵著臉拿下來,不過態度有所緩和,“還不累?酒店很遠。”
“早知道就定近一點的海景公寓了。”湯琰在他耳邊輕聲說,“不過公寓裡沒浴缸,少了點新鮮感,對嗎程博士。”
“湯琰。”程博士惱羞成怒,換來的卻是驕傲一笑,“這裡的外國人身材這麼好,要回你回,我還沒欣賞夠。”
家風有待整肅。
又兜了一圈,看了樂隊表演、喝了雞尾酒,湯琰終於睏意拳拳,同意回去倒時差。
“走吧程章明。”
謝天謝地。
程章明牽起他的手,一起向岸上走去。
半途湯琰想起一件小事。
“其實我爸在這邊有套房產,離這不遠,下次提前打招呼就能住。”
他本意是想說這次行程倉促,以後有機會可以再來,卻感覺握著的那隻手倏地頓住。
轉過頭,只見程章明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僵冷,“這跟我無關。”
怎麼會無關?
湯琰默了一下,凝聲說:“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爸打交道,但是我們已經——”
“你不知道。”他驀地打斷,“別說了,我不想我們第一天就起爭執。”
“到底是誰要起爭執啊,我只是想把話講清楚。”
程章明卻漠然地走去攔車了。
回到酒店湯琰明顯還在氣頭上,話都沒說一句就進了浴室。
程章明出去買了些啤酒回來,等湯琰出來以後問他:“喝嗎。”
語氣硬邦邦的。
說給誰聽?
“你買的酒我哪敢喝,個人界限劃得那麼清。”
這個人……
怎麼就這麼難對付。
程章明眼神一暗,臉色鐵青地瞪著他,結果他倒好,吹完頭髮就去睡了,留自己一個人在客廳喝悶酒。
不一會兒啤酒罐就空了兩個,雖然已經極力剋制。
又過了十幾分鍾,罐底多了兩截菸蒂。
領證明幹得出的事,但絕對符合湯琰有火就發的性格。
過去七年湯琰也沒少用這招對付他。
動不動就消失個兩三天,冷戰模式說開啟就開啟,過後還要怪他不夠主動。
天曉得他為他打破多少原則。
多少個夜晚,坐在宿舍,看著手機裡的聊天框,往上翻一整頁都是湯琰的吐槽。
別人的男朋友如何如何,他是如何如何,別的情侶如何如何,他們又是如何如何,上次如何如何,上上次如何如何,吃飯如何如何,自習如何如何,將來如何如何……
好像他是全世界最不稱職的男友,應該被分手一百次,永世不得重新錄用。
當時他被導師罵得有多慘只有吳重知道。因為冷靜如他,每每跟湯琰吵架也會失神,連在實驗室都做不到集中注意力,總是分心想他們的事。
想把人拖出來狠狠教訓一頓,乾脆忍著不見面,見面說不上兩句話就又要吵。
後來下定決心分手,卻連一週時間都沒堅持過去。
到底誰才是沒心沒肺的那個?
走進臥室,果不其然,湯琰面朝另一邊睡著了,全然不在意什麼新婚之夜。
程章明無奈地看著他,心裡填滿失而復得的僥倖。
“你這樣很浪費我的心意,湯琰。”左手摸進褲袋,他坐到床邊,把那兩枚戒指握在掌心,“我準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