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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這樣,有意地打啞謎,更如試探。
“之前來的車上,你說的。”梁瑾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
傅逢朝卻只是盯著他,不答。
半晌,傅逢朝問:“你想聽我怎麼回答?”
梁瑾被問住,他不知道。
他好似已經被傅逢朝識穿了,卻堅持在自欺欺人。
傅逢朝輕嗤,如同譏諷。
沉默片刻,他抖了抖菸灰,將手中煙捻滅,面色轉冷:“抱歉,是我腦子不清楚,讓你誤會了。”
他扔了煙轉身走,梁瑾一怔,本能伸手,拉住了他手臂。
傅逢朝回頭,觸及梁瑾有些彷徨的眼,說:“梁總,你也別總做出讓我誤會的事情吧。”
梁瑾回過神,尷尬鬆開手,也跟他道歉:“抱歉。”
“回去了。”傅逢朝隨便點了點頭,抬步離開。
梁瑾留在了甲板上,也點了支菸,夾在指間送到唇邊時手有些抖,像他的心神也是,總不得平靜。
良久,他拿出手機,點進那些聊天記錄裡,深吸一口煙,從最後開始一條一條仔細往上翻看。
他的身後一面是夜下深海、一面是浮華燈火,他卻像遊離在這些之外,沉落在過往記憶中不願抽身。
這十年他只敢做一個旁觀者沉默關注那個人,自以為足夠了解他,其實屬於傅逢朝的喜怒哀樂,到今夜他才真正從這些字字句句、一張張的照片和影片裡窺見了些許。
傅逢朝的煎熬並不比他少,這麼多年他自以為過得苦,那個人或許比他更苦。
累積的近萬條未讀訊息一整夜也未必看得完,他看得也慢,不時停下出神,想象著傅逢朝是以怎樣的心情發出這些,便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攪成一團,疼得他呼吸不能、難以喘氣。
梁瑾後半夜才回房,睡了沒多久又驚醒,睡眠不足讓他頭疼欲裂,乾涸的嗓子也分外不適,是感冒的前兆。
之後一整天他都在房中沒有出門,像某種自我逃避。
直到入夜,傅逢朝發來訊息,讓他去樓上賭場。
梁瑾爬起床時才覺鼻塞得厲害,腦袋也暈乎乎的,有點無奈。
他去浴室衝了個澡,出門時勉強打起精神。
上樓後有人在這邊等,將他帶進賭場,自內部電梯上去更上一層的貴賓廳。
監控室裡,傅逢朝靠坐沙發中,正在跟賭場經理閒聊,前方一面牆的大螢幕,是貴賓廳各個角落的實時監控畫面。
看到梁瑾進來,傅逢朝示意他坐,幫他和賭場經理簡單介紹。
互相打過招呼聊了幾句,賭場經理笑著讓他們先坐,起身離開去忙別的事。
傅逢朝抬眼盯上樑瑾,目光在他臉上逡巡:“沒睡好?”
梁瑾的鼻音濃重:“可能在船上睡不習慣。”
傅逢朝問:“是在船上睡不習慣?還是我讓你不習慣?”
不等梁瑾皺眉,他接著道:“昨夜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當我喝多了吧。”
雖然用晚餐時,他其實只喝了半杯紅酒。
梁瑾微微搖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傅逢朝依舊盯著他,片刻後起身走去了外頭。
梁瑾不知道他去哪,也沒問,靠進沙發裡閉目養神一陣。
幾分鐘後傅逢朝再回來,重新坐下,扔了盒感冒藥到他面前茶几上:“把藥吃了。”
梁瑾的目光落向那盒藥頓住,拿到手裡時摩挲了一下,問他:“我是不是也要送你一支二十幾萬的酒,才能還這個人情?”
傅逢朝隨便一歪頭:“隨你。”
梁瑾吃了藥,打起精神看向前方監控螢幕,認出正中間那面鏡頭對準的人就是傅彭來。
傅彭來之前還在華揚時,梁瑾曾見過他幾回,那時也算相貌堂堂、儒雅十足的成功人士,跟眼前監控畫面裡不修邊幅輸紅了眼的賭徒判若兩人。
身旁女人搭著他肩膀,不時低頭與他說話,每次之後猶豫不決的傅彭來便會一再加碼。
他前面幾天在這裡贏了上百萬美金,被請上貴賓廳,從昨夜到現在不但把之前贏的全吐了出來,還倒輸了近千萬。
梁瑾逐漸看出端倪,問傅逢朝:“你爸身邊那個女人,是你安排的?”
“嗯。”傅逢朝沒否認,不把人帶上船誘上賭桌,這出戏也唱不下去。
梁瑾道:“你幫他還賭債的話,不是平白扔出去這麼多錢?”
傅逢朝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