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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眉在解大衣外套的扣子,旁邊的侍應生喋喋不休,他臉上的不耐煩已快壓不住。
那侍應生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膽子倒是挺大,或許還有些別的心思,不斷往傅逢朝身前湊,還想直接上手幫他脫衣服。
傅逢朝冷冷一眼掃過去,很兇的語氣:“退開。”
侍應生一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
“出去。”傅逢朝下一句出口,絲毫不留情面。
“……抱歉。”侍應生尷尬說完,見傅逢朝徹底不搭理了自己,不甘心地走前面的門離開了。
梁玦沒想到一來就免費看了場熱鬧,意猶未盡。
傅逢朝倏爾抬眼,目光落向他,還是剛才那個語調:“過來。”
“傅少好凶啊。”梁玦兩手插兜慢吞吞地走上前。
傅逢朝伸手一捏他下巴,端詳他的臉:“不是說明天回來?”
“想見你,”梁玦說得直白,“沒想到來這裡看到別人給你獻殷勤。”
傅逢朝問:“好看嗎?”
梁玦笑了聲,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扔一旁沙發上。
“不知道怎麼說,之前覺得你還挺有紳士風度的,拒絕人也拒絕得很客氣,現在怎麼這麼不耐煩?”
傅逢朝看著他:“哪之前?”
“去大溪地度假那次,那個琴師,”梁玦說,“你還幫了他。”
話說完靜了一秒,傅逢朝微妙一哂。
梁玦直覺他又在嘲笑自己:“你笑什麼?我就是吃醋,不可以嗎?”
“吃醋當時為什麼不說?早點說清楚你是誰,也犯不著吃這種醋。”
傅逢朝一句話便將他的抱怨堵了回去。
梁玦:“哦。”說不過就裝傻。
傅逢朝的司機將他留在車上的另一件外套送過來,梁玦伸手接過幫他套上,一顆一顆扣上釦子。
“傅逢朝,”他兩手拉著傅逢朝的大衣前襟,低下聲音,“下次注意點。”
傅逢朝微微挑眉:“注意什麼?”
“別給別人向你獻殷勤的機會。”梁玦說。
傅逢朝凝目,他自若道:“我看了不舒服。”
半晌,傅逢朝點點頭,嘴角笑意稍縱即逝:“走吧。”
出門梁玦還是碰上了熟人過來打招呼,生意場上的朋友,沒法裝沒看見。
對方好奇問他:“梁總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在裡面怎麼沒看到你?”
“才出差回來,來得比較晚,沒來得及跟王總你一起喝杯酒,下次有機會我請客,我們再多聊聊。”梁玦從容說著。
傅逢朝站在一旁看他張弛有度地跟人寒暄,只覺梁玦確實還是變了不少,要是在十年前,他大概最不屑的就是這些場面上的虛偽客套話。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等人走了梁玦回頭對上傅逢朝這個有些戲謔的眼神,問:“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梁總挺有氣場。”傅逢朝淡淡吹捧他。
梁玦索性閉嘴,目光越過傅逢朝,看到剛那個侍應生就在前面不遠處,恰巧看過來目光與他撞上。
梁玦叫了一聲:“你過來。”
侍應生猶豫走來。
傅逢朝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目露些許疑惑,梁玦沒解釋,等人走近了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二維收款碼:“你剛把酒弄到我朋友衣服上,他這件是高定,洗也沒用,不過我也不想為難你,賠五百塊這事就算了,你掃我。”
傅逢朝目光一頓,真正笑出了聲音,忽然想起那次參加政府會議,梁玦在停車場被人襲擊最後不但把人制服,也沒忘了討修車錢。
格泰的董事長,對這幾百幾千的小錢也要斤斤計較,單純是他看人不順眼而已。
那也是傅逢朝第一次對他的身份起疑,梁玦還是梁玦,並不用他刻意去做,有些骨子裡的東西註定是改不了的。
侍應生瞪著眼睛,大概也沒想到這樣儀表堂堂的有錢人會問他賠洗衣費。
梁玦沒多少耐性:“愣著幹嘛,趕緊的,要不我一會兒找你們經理了。”
侍應生有些怵他,賠了錢趕緊走了。
傅逢朝問:“你是不是還要把錢轉給我?”
“五百塊而已,”梁玦厚著臉皮說,“當傅少給我來接你的辛苦跑腿費吧。”
傅逢朝睨他一眼,估計覺得說這些無聊得可以,轉身先走。
傅逢朝的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梁玦上前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