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陣澀意,梁玦歪過腦袋,爭辯道:“我後來給你回覆了。”
傅逢朝笑著點頭:“謝謝你啊,我運氣還不算特別差。”
“……”梁玦只能喝酒。
“第三年……”他陷入回憶,那乏善可陳的十年如若不去細想,他幾乎已經記不起來多少,“第三年我開始讀研究生,換了個學校,身邊沒有了以前認識我哥的人,我也稍微鬆了口氣。那個時候我好像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是梁玦,但我忘不掉你。我第一次在官方網站上看到你的報道,是你們華揚在北非那邊接了工程,報道里有你在施工現場的一張照片,我當時看了那張照片很久,還特地儲存下來了。”
梁玦點開手機,翻出很早前存的這張照片給傅逢朝看。
傅逢朝的手指敲了敲下巴:“很久以前記者採訪拍的,我也不太記得了。”
“我記得。”梁玦又喝了一口酒,上頭之後臉有些紅,一隻手撐住腦袋閉了閉眼,執拗說,“我都記得。”
傅逢朝被他這個神情取悅,抬起的手按了按他眼尾,接著道:“第四年我回了一趟維也納,總覺得曾經的那三個月像是我自己病入膏肓後的一場臆想,就連梁玦這個人都是我想象出來其實根本不存在的。我一個人坐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間餐廳裡,看到了當年留下的我們的一張合照,才確信你是真的來過我身邊。”
梁玦聽著他說的,恍覺心口的一根神經被牽扯住,因他最後這句話而狠狠絞動了一下:“……照片你拿走了嗎?”
傅逢朝看著他說:“沒有,還是留在那裡了。”
其實是想拿走的,最終依舊留在了餐廳的照片牆上,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不想梁玦被這個世界遺忘。
梁玦恍惚幾秒,平復住情緒,說:“第四年我畢業回國進格泰,第一天上班跟著我爺爺出去參加一個會議,那時我們的車路過華揚,我朝外看了一眼,看到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但是沒有你。那時我就想著是不是有一天你會回來這裡,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冒出那樣的念頭,也不敢期待,就想能再見你一面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沒想到一直到再六年後才有機會。”
傅逢朝問:“很遺憾嗎?”
“我不想說這個詞,”梁玦慢慢搖頭,“現在再說遺憾後悔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傅逢朝繼續說下去,他們的第五年、第六年,再到第十年。
彼此坦誠,不再有任何隱瞞,將過去這十年互相缺失的過往一起補全。
傅逢朝將杯中最後一口酒嚥下,輕聲道:“第十年我在回國之前其實也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住下一個十年,但是你回來了。梁玦,我之前說的不原諒你也是假的,只要你還肯回來就好。”
梁玦握著酒杯的指節微微收緊,眼眶也逐漸發酸。
傅逢朝伸手攬過他,拿過他手中酒杯擱下。
“再喝要醉了。”
梁玦雙手環住傅逢朝的頸,在沉默之後低喃:“你是不是想看我又在你面前大哭一場?”
傅逢朝貼著他額頭很親暱地碰了碰:“梁玦,我愛你。”
梁玦說:“我知道的。”
“不,你並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傅逢朝堅持說,“我媽之前問過我,那麼短暫的初戀十年走不出來,是不是我其實在鑽牛角尖。不是,是在這十年裡,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我很清楚知道,這是我活著的本能。”
他凝視的目光這樣熱烈純粹,直白訴說著愛意。
梁玦甚至說不出讓他不要這麼肉麻的調侃。
“……不是執念嗎?”
傅逢朝道:“如果非要這麼說,梁玦,愛本來就是一種執念,我對你是,你對我也是。”
梁玦緩緩笑起來,發紅的眼尾上揚,分外生動。
他仰頭,眼底也覆著最亮的光色,吻上去。
生日賀卡
格泰四十週年慶的答謝酒宴,擺在了臨都的中心大廈宴會廳。
梁玦在酒宴開始前一小時到達會場,電梯門開,入目皆是各方賓客送來的花籃,自電梯間一路延伸至宴會廳大門邊。
華揚送的花籃擺在最顯眼處,一共兩隻,除了以公司名義,還有傅逢朝個人名義送的一隻,綴滿了嬌豔怒放的玫瑰。
梁玦路過時停步,目光落過去多看了片刻,回身讓攝影師以這些花籃為背景,為自己拍了一張照片。
之後格泰的一系列關於週年慶的宣傳裡,都有這張照片——
意氣風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