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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東西,可以繼承。
但智慧,能力,威信,這些東西,卻斷然難以血脈傳承。
賽典赤在的時候,忽辛被所有人捧著。他以為這是正常情況,而今賽典赤死了。他還以之前的方式處置。自然出問題。
“少爺,快走吧,我們去昆明,去找段總管,大不了去大都找二少爺。總之,三十六計走為上。”
賽典赤還是留下一個忠心耿耿的親兵。
他們護送著忽辛從尋甸南門跑了,向昆明方向而去。
他們卻沒有發現,有人遠遠地看見了。不是別人,正是楊承澤。
攻城自然用不上寶貴的騎兵,虞醒讓楊承澤警戒四方,特別是昆明方向。
見了這一隊騎兵,衣甲鮮明。
楊承澤不知道是誰?卻知道一定是重要人物。
“今日合該我立功。”楊承澤二話不說帶人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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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醒進入尋甸城中,第一個接見的就是高九。
高九聲淚俱下地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虞醒。
他壓抑需求的情緒,此刻如決堤的江河,再也壓抑不住了。
多少年與兄長生死相依,小心維持到現在。
他們早就不想報仇了。
國破家亡,這固然是深仇大恨,但是人還是要活著的。
大理段氏如日中天,大理高氏昨日黃花。蒙古人橫掃天下,他們高家只有兄弟兩人,孤苦無依,能活下來,讓祖宗血脈傳承下去,將來不至於沒有了血食,沒有了祭祀。
這就夠了。
恨嗎?
豈能不恨。
但,恨不能當飯吃。
只是他們這一點小小的淺薄的希望,也不能有。
他哥哥就這樣,當著他的面,懸首城門。
一想到這裡,高九肝膽俱裂,心腸寸斷。
“殿下,我願意追隨殿下殺韃子,百死不悔,如違此言,讓我墮入無間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超脫。”
虞醒攙扶起高九,說道:“得高將軍相助,我勝得此城。”
“請高將軍放心,高將軍的仇,就是我的仇。辛忽此人,我必為高將軍殺了。”
虞醒此刻還不清楚高九的能力如何。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高九姓高,善闡侯高家的高。大理相國高家的高。
大理國後半段歷史,甚至有歷史學家定位後理國,為何,就是高氏秉權。看皇帝不舒服了,就送他出家。再換一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高家這樣大家族,即便被蒙古人大殺特殺,也不會清理乾淨的。比如眼前的高九。比如,舍利畏的老師。第一代舍利畏也與高家有關係。
而高家在善闡,也就是昆明城數百年了。可謂根深蒂固。
舉起高家的牌子,更能讓當地百姓接受。
僅僅高家這個姓氏,就勝過數萬大軍。
“殿下,殿下,”外面忽然傳來楊承澤的聲音,楊承澤渾身是血的跑進來,提著一顆人頭,說道:“殿下,你看這是誰?”
虞醒無語,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我哪裡知道啊。”
“忽辛賊子。”高九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頭就是忽辛。
虞醒頓時來了精神:“你確定是忽辛?”
“確定。他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
楊承澤欲言又止,他不認識這個人。有些話就不好說了。比如:“我燒一下,你認認。”
虞醒大喜:“老楊,你殺了賽典赤兩個兒子,他只有四個兒子,你要殺得他絕後啊。”
虞醒高興的不是賽典赤或許會斷子絕孫。虞醒沒有那麼小心眼。他高興的是,昆明有了權力真空。
賽典赤作為雲南行省平章政事,乃是雲南當之無愧的一把手。而元代政事混亂,用人最重跟腳。賽典赤名義上副手,比如張道宗,他是漢人,根本指揮不動賽典赤的部眾。
故而忽辛雖然是賽典赤的兒子,僅僅一路總管。卻能代替賽典赤掌控大軍。
是的,忽辛很差勁。
但是再差勁的主將,有也比沒有強。
忽辛一死。昆明群龍無首。
賽典赤出征帶得數萬大軍,在尋甸一戰,也畫上了句號。或許有一些人此刻已經逃到了昆明,但是成建制的軍隊,已經不存在了。
而今又沒有足夠服眾的人主持軍政事務。
從尋甸到昆明又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