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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榮,在眾多同伴的支援下,加之賈瑞的嚴令之下,不得不壓抑住內心的不滿,向秦鍾低頭賠禮,硬生生地擠出了歉意。儘管寶玉因此不再吵鬧,但眾人散去之後,金榮的腳步沉重地回到家中,胸中的怒火卻愈燒愈烈。
他獨自坐在昏暗的屋內,憤憤不平地嘀咕著:“秦鍾,不過是賈蓉的姻親而已,又不是賈家的直系血脈,他依附在學府裡讀書,實際上和我一樣,都是客座學子。可他卻依仗著與寶玉的那點交情,就敢目空一切,這是何等的傲慢!”
他的眉頭緊鎖,心中繼續怨誹道:“秦鍾若是真的有種,就該去做些名垂青史的大事,那樣人們或許還會對他肅然起敬。但他卻整日與寶玉鬼鬼祟祟,彷彿周圍的我們都是看不見的幽靈,他們的密語和詭計,以為我們聽不見、看不著。”
今天的那一幕又在他的腦海中回放:“他居然又公然勾引他人,偏偏這一切落入我的眼裡。即便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我又怕些什麼?難道我,金榮,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退縮嗎?”
金榮的母親,胡氏,聽到兒子在角落裡低聲嘟囔,便溫和地問道:“孩子,你又在為何事心煩?你可知我好不容易說服了你的姑媽,她又費盡唇舌在你璉二奶奶那裡為我們說了好話,你才得到了這個讀書的機會。若不是靠他們家的幫忙,我們自家哪裡請得起教師?再說了,你在學裡唸書,連茶水和飯菜都是現成的。這兩年下來,家裡省下了不少開銷。省下的錢你又喜歡買些鮮豔的衣服穿。而且,若不是因為在那裡讀書,你又怎會認識薛大爺呢?那薛大爺但這兩年也幫了我們七八十兩銀子。你若現在鬧得離開學房,想要再找一個這樣的地方,我告訴你,難如登天啊!所以,你就老實點,玩一會兒然後去睡覺,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
金榮聽了母親的話,只能忍氣吞聲。不多時,他便自行去休息了。第二天,他還是如期上學去了。此事暫且不提。
讓我們來描繪一下賈璜這位角色。他出身於賈氏家族,一個顯赫的世家,其族譜中“玉”字輩的成員皆是名門之後。儘管他的血脈純正,但命運並不曾賦予他像寧、榮兩府那般的財富與權勢。賈璜與他的妻子相依為命,靠著微薄的家底,勉強維繫著一份簡樸的生活。儘管如此,他們卻不失禮數,常走訪寧、榮二府,向家族中的權貴們致以敬意,殷勤地問候,恭敬地拜望。
在賈璜夫婦的眼中,鳳姐兒和尤氏不僅是家族中的貴人,更是潛在的靠山。他們用恰到好處的奉承,贏得了這兩位貴人的歡心。於是,鳳姐兒和尤氏,出於對這對夫婦淳樸善良的認可,也時常施以援手,給予他們經濟上的資助,使得賈璜夫婦的日子過得稍微寬裕一些,不再那麼捉襟見肘。
在一個陽光明媚、寧靜祥和的日子,賈璜的妻子金氏覺得心情格外舒暢。家中事務也暫時告一段落,她便萌生了去拜訪孤苦伶仃的嫂子和可愛侄兒的念頭。帶著一位貼心的婆子,金氏款步登上了馬車,向著兄長的家悠然而。
在閒話家常的過程中,金榮的母親不知怎的,忽而提到了前日在賈家學室發生的那起風波,將事件的經過一一娓娓道來,無一漏缺地轉述給了金氏。
金氏本是性情中人,平素不易動怒,然而當她聽完這番敘述後,憤慨瞬間如火山般噴發。她激憤地說:“秦鍾這黃口孺子是賈府的遠親,難道我侄榮兒就不是?世人都不必如此勢利眼!何況他們所為之事又有何光彩可言?即便是寶玉,也不該這般偏袒秦鍾,太不像話!待我去往東府探望我們珍大奶奶,順便與秦鐘的姐姐好好談談,倒要看看她們怎麼看待這番道理。”
金榮的母親在聽聞那些話語後,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急切地如同狂風中的孤葉一般無助。她慌忙地開口道:“唉,這可都是我的不是,一時嘴快,將家中的憂愁吐露給了姑奶奶您。我在這裡懇求您,千萬將這話兒埋藏心底,別讓它們飛出門外。若真是鬧騰起來,我們在這風雨飄搖中哪裡還有立足之地?若是連站立都成了難事,那家裡不僅請不到教書先生,更會在紛爭的漩渦裡耗費更多的精力和金錢。”
璜大奶奶聞言,卻是眉梢一挑,顯得頗為不屑於這般憂慮。“這些瑣碎的煩惱又怎能束縛我?”她輕描淡寫地回答。“待我一番話落下,再來看看事態如何發展。” 她並未給予嫂子繼續勸解的餘地,便喚來僕婦,命其備好了車輛。隨即,身姿雍容地坐進了馬車,踏上了前往寧府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