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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寒冷的季節之末,來自兩淮的林如海先生的急切書信劃破了寂靜的空氣,信中透露了他身陷疾病的陰霾。他以筆代口,懇請他的愛女林黛玉返回他的身邊。賈母聽聞此訊息,心中不免籠罩上了一層憂愁的陰影,她急忙為黛玉的行程做準備。寶玉雖心有不捨,但考慮到父女情深,也只好默默接受這一決定。
為了確保黛玉平安抵達,賈母特意指派了賈璉作為陪同,同時囑咐他務必將黛玉安全帶回。至於旅途所需的一切費用和禮物,自是準備得無微不至。在選定了一個吉日後,賈璉與黛玉向賈母等人告別,帶著僕從們登上了前往揚州的舟船。
在賈璉送黛玉前往揚州後,鳳姐兒的生活變得乏味無趣。每每到夜晚,她只能和平兒閒聊幾句,然後胡亂入睡了。
一天深夜,鳳姐和平兒伴著微暗的燈光,圍爐而坐。倦意漸濃之下,她們早早地吩咐僕人將繡花被燻得香噴噴,然後便躺下歇息。在溫暖的被窩中,二人默默地計算著行程,揣摩著親人該抵達何方,不知不覺間,夜已深,鐘聲敲過三更。平兒早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穩,沉浸在甜美的夢鄉。
就在這份寧靜與溫馨交織的時刻,鳳姐的眼眸開始變得朦朧,彷彿夢境與現實之間的界限模糊了。恍惚之間,她瞥見秦氏輕步踱進房內,面帶微笑,語聲柔和而又清晰:“嬸子,你的睡眠可真香甜啊!今日我即將歸去,你竟沒有送我一程。我們母女倆平日裡情同手足,我心中實在不忍,捨不得就這樣離你而去,所以特來道一聲別。但還有一樁心事未了,這件事非告訴嬸子不可,除了你,恐怕別人難以託付。”
鳳姐,被一陣恍惚的迷霧籠罩,輕聲問道:“你有何心願?只需告訴我,我會竭盡全力為你實現。”秦氏,眼中閃爍著一絲深沉的光芒,回答道:“嬸嬸,你是脂粉隊中的英雄,連那些束帶頂冠的男子也無法與你相提並論。你如何會不懂這兩句俗語:常言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又有人云‘登高必跌重’。如今我們的家族顯赫一時,已經延續了百年之長,然而如果一日樂極生悲,若真的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那豈不是辜負了我們一世詩書舊族的名聲!”
鳳姐聽了這話,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對秦氏的見識深感敬佩。她急忙問道:“你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但有什麼辦法可以確保我們家族能夠永遠繁榮昌盛呢?”
秦氏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她回答道:“嬸子,你真是個天真的人!世間的榮辱興衰,自古以來就是週而復始的過程,哪能靠人力來保證永遠的繁榮呢?但是,我們可以在現在繁榮的時候,為將來可能到來的衰落做好準備,這樣也算是一種長久的保全之道了。就像現在,雖然我們的家族事務都已經安排得妥妥當當,但還有兩件事需要解決。只要我們按照這個方法去做,那麼將來就可以保全了。”
鳳姐便問起何事。秦氏道:“如今,雖然我們祖上的墳墓得到了四季的祭祀,但缺乏固定的經濟來源;其次,儘管家塾已經設立,卻未有固定的資金支援。在我看來,趁著現在的繁華盛世,確實不缺少祭祀和供給之資,然而誰能預見到將來的衰敗呢?到那時,這兩項開支又從何處籌措?
因此,我的建議是,我們應該在今日富足之際,將大量田莊、房舍、地畝購置於祖塋附近,以此來確保祭祀與供給的資金都出自這些資產。同時,也將家塾設在這一地點。然後,我們可以與族中的老少一起商定規則,明確未來各房輪流掌管這一年的地產、財務以及祭祀和供給等事宜。
如此安排不僅消除了內部的爭鬥和競爭,也避免了財產的非法買賣等弊端。即便是在不幸觸法的情況下,這些用於祭祀的產業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會被充公。
這樣的規定為家族提供了一個安全網:即便家族遭遇衰敗,子孫後代仍可迴歸故里,透過讀書和務農來重建家族的輝煌。這不僅保證了祭祀活動的持續性,也為家族的未來留下了希望和可能性。
然而,我們必須警惕眼前的繁華景象,不應被一時的榮耀所迷惑。正如古語所說:“盛筵必散”,今天的歡樂和繁榮終將過去。如果我們不提前規劃,只注重眼前的享樂,那麼未來可能只剩下無盡的悔恨。最近,家族即將迎來一個重大的喜事。”
鳳姐急忙詢問道:“有何喜事?”秦氏神秘地笑了笑,回答道:“天機不可洩漏。只是我與嬸子好了一場,臨別贈你兩句話,須要記著。”
她緩緩地念道:“三春去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這兩句話如同一股清泉,流入了鳳姐的心田。鳳姐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