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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和其他幾個小丫頭已匆匆吃完了飯,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站在一旁,靜候吩咐。
“你走不走?”林黛玉的聲音輕輕飄過,如同一陣春風拂過無垠的草原。
寶玉,沉浸在這和煦氣氛中,睜開他略顯倦意的雙眼,微微一笑,彷彿捕捉到了林黛玉話語中的某種深意。“你要走,我和你一同走。”
林黛玉聽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她緩緩站起身來,衣襬輕輕掃過地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咱們來了這一日,也該回去了。”她說,“還不知那邊怎麼找咱們呢。”
兩人相視一笑,便向薛姨媽告辭了。
小丫頭急忙捧過斗笠,寶玉微微低頭,示意她將斗笠戴在頭上。那名丫頭輕輕抖動著大紅猩猩氈斗笠,將其合在寶玉的頭上,寶玉卻皺眉說道:“好了,好了!你這笨手笨腳的東西,輕些兒吧!難道你沒見過別人戴過的?還是讓我自己來吧!”黛玉站在炕沿上,不悅地說道:“囉嗦什麼,過來,讓我瞧瞧。”
寶玉連忙走過去,黛玉用手輕輕地整理著他的頭髮,將束髮冠穩妥地固定在頭頂,然後將斗笠的邊緣塞在抹額下面,小心翼翼地扶起那顆核桃般大小的絳紅色絨簪纓,讓它顫巍巍地露出斗笠外。整理完畢,她端詳了一番,滿意地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披上斗篷了。”
寶玉聽了,接過斗篷,輕巧地披在身上。薛姨媽擔心地說道:“跟你們的媽媽都還沒來呢,再稍等片刻吧。”寶玉反駁道:“我們為什麼要等她們?有這些丫頭們跟著已經足夠了。”薛姨媽仍然有些擔憂,還是吩咐兩名婦女跟隨他們兄妹離開。
他們向薛姨媽道謝後,徑直回到賈母的房中。
賈母尚未用晚飯,聞聽是從薛姨媽處來的,更加歡喜。她見寶玉已飲過酒,便命他回房休息,不得再出。她吩咐眾人好生看護。忽而,她想起跟隨寶玉的人,詢問眾人:“怎麼沒看見李奶奶?”眾人不敢直言她已回去了,只說:“方才剛進來的,想來有事才去了。”
寶玉踉蹌著回道:“她比老太太還體貼呢,問她何用?若沒有她,我或許還能多活幾日。”說完,他來到了自己的臥室。只見案上筆墨俱備,晴雯輕盈地迎上前,笑意盈盈地說道:“真是太好了!一大早你就讓我研了這許多的墨,心情愉快地只落下三字,便匆匆擱筆而去,留我們在這兒苦苦等候整日。快些回來,把這些墨寫完吧!”
寶玉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清晨的那段小趣事,笑著問道:“我留下的那三字,現下在何處?”晴雯笑顏如花,俏皮地責備道:“你這人是真醉了嗎!你不是去那座府邸前,還特意叮囑我把那三個字貼在我們的門楣上?現在你竟忘了。我當時還生怕別人粗手笨腳地弄壞了,便親自攀高梯、登高架,親手將其張貼妥當。如今我的手還因寒風刺骨而僵冷著呢。”
聽到這番話,寶玉不禁會心一笑,說道:“我倒給忘了。你的手凍得冰涼,讓我來暖和暖和。”說罷,他便輕輕伸出手,握住了晴雯冰冷的小手,兩人的目光一同投向高處,欣賞著門斗上新添書的那三字。
這時,黛玉輕盈地踏入了寶玉的書房。“好妹妹,你可不能騙我。” 寶玉調皮地說,他的眼神閃爍著頑皮的光芒。“你看,這三個光彩熠熠的字,哪一個寫得好?” 他指了指懸掛在門楣上的新匾額,上面寫著“絳芸軒”三個大字。
黛玉抬頭望去,那筆觸流暢、氣韻生動的字型,宛如飛舞的鳳凰,令她讚歎不已:“每個字都寫得如此完美。這是怎樣的神來之筆?明日也請你為我題一個匾名。”
寶玉嬉皮笑臉地回應:“你又在逗我開心了。” 話鋒一轉,他關心地問道:“襲人姐姐在哪裡呢?”晴雯微微一笑,向內室的暖炕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