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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電話報備一聲。
而與此同時,蘇沫回學校的訊息也到了他這裡。
時間太湊巧,他有些說不上來的心煩意亂,便跟司機說一聲,掉頭往回開。他估摸著時間,沿著蘇沫回家的路線走,車速很慢,走走停停,有一搭沒一搭的。
跟他的心思一樣,似乎沒有終點,也沒什麼目的。
中途他下了車,去便利店買了飲料出來,坐在街邊發呆。公交車一輛輛過去,夜幕來襲,行色匆匆的人上車下車,沒有他要等的。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一定要跟過來。以前在學校,每一次蔣林他們找蘇沫麻煩,他都必須要躲在暗處親眼看著,他後來把這種行為解釋為一種可笑的不放心。
不放心那幾個人輕了重了。不放心蘇沫真的被欺負死了。
而這次跟過來,甚至沒有明確的苗頭。但似乎冥冥中有一隻手在他面前揮動著,讓他回頭看。
他猜測蘇沫已經在前一站下車,那孩子膽子小,天黑了一定會選大站換乘。他晃悠悠往回走,心想再等一會兒,或者跟一會兒,就回去吧。
這時有人撞了他一下,看起來著急忙慌的。他煩躁地低哼一聲,那人趕忙給他道歉。
是一個穿著環衛制服的中年男人,跟他連說兩句對不起,然後彎腰去撿地上的鏟子。撿了鏟子也不見離開,站在原地頻頻回頭看,臉上有點魂不守舍。
周千乘沒再管他,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哎,好好的孩子毀了,真是畜生。”那人喃喃自語。
邁出去的腳定在原地,周千乘猛地頓住,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腦中閃過,像炸開了什麼東西,很快,他沒抓住。但他憑著一種對危險的本能,回頭看著那人問:
“你說什麼?”
那人嚇了一跳,但立刻說:“巷子裡,有兩個人在欺負一個學生。”
周千乘心臟激跳:“哪裡。”
那人拿手往遠處指。
“帶我去。”周千乘說。
那人忙不迭點頭:“好好,我帶你去,那孩子太慘了,衣服都被撕爛了。”
周千乘腦子裡嗡一聲。
那人邊跟著跑邊絮叨:“哎哎我把你帶過去,你看看能不能幫幫那個孩子,我就不進去了,他們說……”
剩下的話周千乘已經聽不見了,帶路的人被他遠遠甩開,他在街上疾奔,衝進那條暗巷。他大約這輩子都沒此刻這麼想殺人。
葉遙桑死的時候,莫靜安進門的時候,摔碎周逸手辦的時候,他的暴怒有跡可循,行為也尚有理智。可看到蘇沫近乎赤裸著被人壓在骯髒的巷子裡,全身頃刻間被烈焰焚燒,理智全無。
他衝過去將那兩個人從蘇沫身上提起來,狠狠摔出去,垃圾桶被撞翻,亂七八糟的垃圾倒了一地。3s高階資訊素暴漲到極點,毫無顧忌外洩出來,不只巷子裡,街上也開始蔓延著那股肅殺的冷杉味道。
他五感有短暫時間盡失,只看得見蘇沫白得發光的身體在暗夜中受難,只聽得見一聲聲淒厲的慘呼裡盡是他的名字。
他是恨蘇沫,是縱容那些人欺負他。但不是這樣。
這些雜碎,怎麼敢!
他揮拳又快又狠,下了死手,拳拳往蔣林腦袋上打。只幾拳下去,那人便沒了聲息,臉被鮮血糊滿,完全變了形狀。
如果不是角落裡傳來熟悉的痛哭聲,再多一拳,蔣林腦漿都能被他打出來。
他扔下蔣林和於商,抹一把濺了滿臉的血,從瘋狂的殺戮中擠出一絲清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然而蘇沫很怕他,看他走過來,嚇得蜷起身子往牆根躲。
“我錯了,我錯了,周……周千乘,你放我走吧,我再也不去學校了……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了……饒了我啊……”
周千乘被這哭聲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看著縮在地上全身沒有一塊好肉的蘇沫,他心裡像被一根尖刺抵著,胸口有什麼被慢慢撕開。他上前兩步,蹲下,一隻手壓住蘇沫亂揮的手臂,另一隻手很重地擦上蘇沫的臉。
臉上有很多髒汙,混合著眼淚,還有絕望的一雙眼。
蘇沫見他抬手過來,腦子裡尖銳嗡鳴,扭頭就往牆上撞。
周千乘立刻去擋,掌心隔離了額頭和硬磚牆,被那全力一撞震得發麻。周千乘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蘇沫這一頭能撞得滿臉血。
周千乘掌心下滑,握住蘇沫的脖子,迫使他不會再做什麼過激動作,沉聲說:“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