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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大家族為了利益,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罷了。
但周千乘卻沒法平靜。周逸剛接回來的時候,他常常見媽媽躲在房間裡哭,人前卻要笑。媽媽什麼也不說,有時候看著周千乘發呆,有時候喃喃自語,這讓才幾歲的小孩兒充滿不安全感。他想去求助父親,卻發現父親把那個新來的弟弟捧在手心,根本不在意他,反而對他越來越嚴苛。
父親的措辭永遠冠冕堂皇:你是周家未來的繼承人,耽於玩樂像什麼樣子,把該學的學好,不該學的少碰!
而一轉身,父親卻對另一個兒子輕聲細語,想要什麼給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那種在自己身上吝嗇展露的寵愛,在別人那裡信手拈來。
小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只覺得爸爸不愛他,也不愛媽媽,都是因為那個弟弟的緣故。於是他從小就愛拿周逸撒氣,父親發現了就嚴厲處罰他,他就再變本加厲欺壓回去,如此週而復始。等到十幾歲之後,父子兩人的關係越來越糟,而周千乘也變得越來越乖張叛逆。
直到葉遙桑出事,周長川迎娶周逸母親莫靜安進門,父子兩人的關係已經立在岌岌可危的斷壁之下。
葉遙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周千乘。周千乘一直認為,就算在這種家庭裡過得再不開心,他還有葉遙桑。可是如今,葉遙桑不在了。
誰也不知道葉遙桑是怎麼想的,她和蘇潛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斯人已逝,她留給別人的好壞無法評說,但留給周千乘的,是無盡的痛苦和恨。
周千乘每天回到家,面對著另一個鳩佔鵲巢的女人,人前人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他常常泡在健身房裡打一個小時的拳,打到大汗淋漓,將堵在胸口的黑氣發洩一些,才能忍下想把那幾個人撕了的衝動。這句話喊出來,周長川最後一鞭終究是沒揮下來。
周長川看到周千乘眼裡有不顧一切的恨意和瘋狂,便知道不能再逼他了。鞭子垂在地上,周長川看著眼前已經有些陌生的兒子,竟然那不記得他上次笑是什麼時候。
周千乘咬著牙爬起來,從旁邊拿了一件外套隨意披在身上,誰也沒看,徑直繞過父親,走出大門。
沒過一會兒,院子裡傳來引擎聲,一輛銀灰色跑車呼嘯著衝出地庫,從落地窗內往外看,只看到兩道耀眼的光柱從雲水間大路上急速閃過,眨眼間,便隱沒在夜色中。
夜深了。無家之人自然無處可去。
周千乘漫無目的開著車在路上晃,他將暖氣開到最大,依然覺得全身發冷。身上的血凝固了,他從後視鏡裡瞥一眼自己的臉,嘴角破了皮,臉頰上的淤青已經散開。這些傷都不打緊,唯獨前胸後背的那兩鞭最要命,被抽爛的肌膚火辣辣的,疼得他幾次都把油門踩滑了。
他知道自己發燒了,心裡想著先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可是車轉來轉去,從他常去的一傢俬立醫院門前駛過,卻沒停。
等他回過神來,車子已經開到一條破舊的小路上。
臨近深夜的小路靜悄悄的,幾盞路燈昏暗無力,光暈散開,只能照亮周邊不足半米的距離。路兩邊是老舊的開放式小區,低矮的樓房陷在寂靜夜色中,沿街的幾家窗戶都暗著,大部分人已進入夢鄉。
周千乘下了車,晃到路邊一盞路燈下,靠著燈杆坐在臺階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他微微偏頭,看到不遠處黑黢黢的樓洞裡走出來一個瘦弱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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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提著一隻黑色垃圾袋,往前走了兩步,顯然看到了周千乘。他停在原地好一會兒,和周千乘無聲對視,最終慢慢走過來,停在一個安全範圍內。
垃圾桶在另一側,想過去就要經過周千乘,蘇沫顯然沒想到這一點,眼下把垃圾扔路邊或者再提回去都不合適,但再往前走,他似乎也沒這個膽量。
周千乘透過那一點昏黃的燈光,將蘇沫的進退無措看在眼裡,嘴角扯了個不明所以的笑。
“大晚上一個人出來扔垃圾?”一開口聲音沙啞,嗓子裡火燒火燎的,周千乘舔舔嘴角的傷口,看著蘇沫的眼神危險又莫名。
蘇沫提著垃圾袋的手緊了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來,怎麼敢出來的。
今晚穆夕上夜班,他一個人寫作業到很晚。剛要去睡覺,便聽到街上傳來跑車獨有的引擎聲。透過窗戶,他立刻就認出了停在路邊的車,那是周千乘去年生日時葉遙桑送給他的。在第九區年滿16歲就可以考駕照,周千乘還開這輛車帶他去海邊玩過。
蘇沫不知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