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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他睡不著。

夜深人靜,別墅內的大家都睡了,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

木下聽見了房間內時鐘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

輕柔又有規律地作響。

漸漸的,心臟的搏跳聲與時鐘的滴答聲重合在一起。

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木下眼前的地板上。

木下目光虛無地停在空中上的一點。

半響,他目光遲鈍地望向地上那一小片月光形成的瑩白湖泊。

他望了半天,也沒看出那片不規則的月光像什麼……

但他也沒想要看什麼,他是在沉思。

不,也不能說是在沉思,他的思想停滯在一點,停滯在一個人上。

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上。

木下心裡邊像火一般灼燒絞痛,但在心靈深處的另一個角落,卻又異常平靜。

他像夢遊般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上面斑駁的齒痕還未消退。

木下伸著手在月光微弱光線的映襯下觀察上面的痕跡。

他還記得那種被咬上的痛感,他記得很深,很牢,並且也會一直記下去。

就算傷痕會在面板上消失不見,木下也會記得,他會記得曾經有一個人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並給他留下了痕跡。

木下緩緩閉眼,向後倒在床上。

他把那隻佈滿咬痕的手握成拳,靜靜地放置在自己的心臟處。

大家會回去的。

而他也會……回去的。

一定。

【……

位於遊樂場一個偏僻的角落,琴酒和安室透如約而至。

琴酒一如既往地穿著他那暗夜般的黑大衣,面如刀削,龍眉鳳眼,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冷厲與狂狷。

可就算琴酒紆尊降貴地單獨約見,安室透也神色清冷,不為所動:

“琴酒,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這次任務你做得很好,波本。”

琴酒看著安室透,露出一道如沐春風的笑容,讚許道。

“繼續保持下去,說不定你有一天能見到那位大人。”

安室透心中一動,想到組織中那位神秘的boss,掩飾性地捋了捋額前的頭髮:

“不用你多說,我自會做到。”

即使是在陰暗的小巷,安室透依舊如此光彩照人。

琴酒敏銳地察覺到安室透掩藏在內心的波動,他眼中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說:

“想要更進一步嗎?”

他的聲音冷厲如常,讓人無法窺見其平靜湖面下的驚濤駭浪和蝕骨慾念。

“我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只需要你……”

他的目光寸寸從安室透的身上刮過。

“成為我的人。”

琴酒舌尖抵了一下後槽牙,邪魅哼笑。

安室透在那種目光下,感覺自己彷彿一絲不掛,他明白琴酒是在暗示他,如果他願意接受某些交易,輕輕鬆鬆,他便有可能得到更高的地位和許可權。

可他不是那種人。

安室透矜貴清冷地拒絕道:“……不用了,我會憑我自己的能力做到。”

琴酒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拒絕他!

不過他會讓這個男人改變主意的。

琴酒的眼睛冷得出奇,他慢悠悠地挑起安室透的下巴:>>

“怎麼,那個名叫萩原研二的男人可以,我就不可以了嗎?”

這句話讓安室透愣住了,他看著琴酒,試圖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更多的資訊。

安室透的雙眸因驚慌而有些溼潤,他倔強地說: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看著安室透慘白的小臉,琴酒輕嗤:

“呵,男人,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告訴你吧,我已經委派了組織的殺手前去狙擊對方,你再怎麼嘴硬,那個曾得到過你的男人也難逃死亡!”

聽到這個訊息,安室透心如刀絞,失魂落魄,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還是讓萩原研二遭遇了危險。

這都是他的錯!

安室透幾欲落淚,但他隱忍地不讓眼淚落下,這是他僅剩的倔強。

“你抖什麼?”琴酒雙眸暗沉,狠狠扣住安室透的手腕。

“就這麼怕他落在我的手上?”

“讓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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