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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到陽神境界並不意味著成了神仙,雖然擁有諸多神奇能力,但終究還未達到神仙的地步。
此刻的老道雖已能夠長時間陽神離體,陽神可瞬間行至千里之外,然而肉身終究有其極限。一旦肉身死亡,陽神失去了寄存之地,就如同無源之水,早晚會消散殆盡。
而天陽之氣,則可以滋養肉身。
陽神分為初、中、後三個階段。
初期階段,形神分離,即能離體出陽神,但陽神與肉身仍處於分離狀態,肉身仍然會正常老化直至死亡。
老道目前正處於這一階段,需要依賴天陽之氣來調養肉身,以防肉身死亡。
中期階段,形神合一,此時陽神不僅能夠自由出入體外,還可以改變肉身的部分狀態和機能,比如延長壽命、增強體力、調整體溫甚至改變血液顏色等等。
後期階段,形神俱妙,指的是肉身融入陽神之中,外在表現為徹底的羽化(連軀體也處理完畢)。如同列子的“心凝神釋”,凝聚時成型散開時成氣,隱現自如,甚至可以分身散體,變化無窮,憑藉神通妙用來人間遊歷,積善立德。一旦天庭下達詔書或者不願再在人間活動時,就可以從天門而出,捨棄肉身飛昇成仙。或是成為逍遙自在的洞天福地散仙。
此刻,千鶴道長焦慮地守候在門外。眼看著太陽漸漸西沉,屋內卻依然毫無動靜,千鶴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
屋內的金人鳳端坐在地上,雙掌結出太極印,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散發出來,他臉上的皺紋已然消失無蹤,肌膚變得白皙光滑如水,唯有那一頭白髮仍舊未變。
他緩緩睜開雙眼,兩道精光在眼中掠過。
“閣下,現在感覺如何了?”
金人鳳活動了一下身體,起身恭敬地鞠躬道:“弟子王陽,多謝祖師爺救命之恩。”
“嗯,不用客氣。一方面,你為了救師傅不惜施展耗損壽命的法術,這是忠孝之舉;另一方面,論起輩分,你是老道的徒曾孫,老道又怎能見死不救呢。”
老道開口道:“我茅山收徒,歷來有八大原則。”
“一,凡不通道者,不予收錄。”
“二,不孝順或賣國者,不予收錄。”
“三,行為不正,修煉邪術害人者,不予收錄。”
“四,內心不純潔,貪圖功名利祿者,不予收錄。”
“五,心性不善良者,不予收錄。”
“六,心態不定者,不予收錄。”
“七,意志不堅定者,不予收錄。”
“八,修道不專心者,不予收錄。”
然而,人都會有缺點,未必都是品德高尚之人。有的人最初確實符合茅山收徒的要求,但是十年、二十年過去後,能保持初心不變的又能有幾個?這世上誘惑實在太多,許多修道者一旦涉足紅塵,往往就難以再脫身而出。
對於你這位徒弟曾孫來說,憑藉你的天資,在茅山取得授籙資格並非難事,真正的挑戰在於那些已經在陰曹地府任職的老祖宗們會對你的整個人生產生評判。每個即將授籙的人都有一次檢視生死簿的機會,如果你認為自己依然符合茅山收徒的標準,那就繼續留在山上;若自覺不符,明天便可隨千鶴等人一起下山。
你師父那一輩的弟子裡,幾十個人中最終能成功授籙的也就寥寥幾個。老道士笑著說,並不需要急於答覆,你有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
夜已深,估計千鶴那個小夥子早就等得焦急了,你可以退下了。金人鳳恭敬地拜別,然後退出了屋子。
金人鳳離開後,老道士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他掐指一算,面色凝重地道:“命數已被改變,難道他得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機緣嗎?”
“罷了,徒弟自有機緣,我就不再瞎操心了……”
晚上,眾人安頓下來休息。躺在床上的金人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明白老道士的意思,王陽的一生十分短暫,僅有九年,懂事以後更是隻有三四年時光。在這期間,他並未做出什麼惡劣行為,儘管王陽的第一個師傅原本懷揣著奪舍之心,但在教育上始終教導王陽要做一個正直之人。所以,王陽的經歷並無過錯。
但他不是王陽,他是金人鳳,至少他的意識是由金人鳳主導。他不清楚生死簿上是否記錄了他這樣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存在。依照上次與諸天鏡的交流,投影既是變數又是常量。他猜想,自己現在的情況絕非簡單的奪舍,其中肯定還隱藏著他尚未察覺到的深層次聯絡。
“豁出去了!”次日清晨,吃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