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煮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端起杯子把薑茶一飲而盡,又喝了點溫水,這才小聲問:“現在可以睡了嗎?”對上他在燈下顯得格外明亮清澈的眼睛,孟曉只覺得剛耗盡的耐心又一瞬間恢復滿格狀態,點了點頭,她也放輕了聲音:“可以。”
話音剛落,顥天就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露出一雙眼睛期待地看著她。孟曉有點不明所以,幫他調暗了床頭燈,道了聲晚安就想離開,卻聽見顥天委屈又可憐的聲音:“不一起睡嗎?”
前後兩輩子加起來,孟曉都沒被這麼接二連三地調戲過。如果表情能具象化的話,那她額角肯定已經出現了代表忍耐的井字元號。
然而還不等她回頭,顥天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毫無預兆地嗡然震動起來。孟曉下意識向著動靜的來源看過去,一眼掃到了螢幕正中的鬧鐘圖示,和下面的一行小字:和曉曉道晚安。
她下意識又看了眼時間——差五分鐘十一點。她突然想起,年底這麼忙,顥天每天晚上十一點準時給她道晚安的簡訊卻好像從來沒有中斷過。光是看著這個鬧鐘,她幾乎都能腦補出這人是如何在百忙之中特意定了鬧鐘,又是怎麼在五分鐘內查好第二天的天氣、想出不重複的晚安問候,最後再發給她的。
孟曉心裡那點兒微弱的火氣晃了晃,被這鬧鐘一攪徹底熄滅。她看了眼手忙腳亂關鬧鐘的顥天,只覺得冰封的心裡突然被一陣暖風吹過,驀地塌陷了小小的一塊。
這感覺太過陌生,以至於孟曉有點茫然慌亂,她匆匆拿起水杯又道了聲晚安,抬腳就往門口走。誰知手指剛碰到扶手,她突然被人攔腰抱起來,整個人又朝向了屋裡。許是起床起得太過匆忙,顥天連拖鞋都沒穿,赤腳踩在地上微微晃了晃,撐著門板穩住身形後突然露出了笑容,而後低下了頭。
眼前是他極具衝擊力的笑容,鼻尖是他身上的草木香氣,顧北音還沒從突然被抱起來舉高高的驚慌裡回神,一片陰影就兜頭落下,額頭上也傳來了溫暖柔軟的觸感。——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孟曉的大腦徹底罷工,有點呆呆地看著他,還沒說什麼,顥天又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而後終於滿足了一樣笑了笑:“晚安。”
說完,顥天放開攬著她腰的手,拉開了房門。醉鬼的神經粗到令人髮指,見孟曉呆呆站著沒動,他有點不解地歪了歪頭,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才是罪魁禍首,還覥著臉詢問:“身體不舒服嗎?”見他伸手想要給自己試體溫,孟曉總算反應過來,沒理這個酒後耍流氓的男人,有些憤憤不平,但也只能匆匆忙忙逃之夭夭。
顥天扒著門口看了會兒,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這才有點戀戀不捨地關上門,回屋睡覺。折騰了一晚上,又耍了耍流氓,顥天這一覺睡得極沉極安穩,但宿醉後的頭疼依舊冤有頭債有主地找上了他。
早上七點,顥天準時按照生物鐘醒來,方一動,他的腦子裡就跟有尖銳的小錘子敲打著一樣,抽抽著疼。閉眼緩了半晌,昨天喝醉後的片段一點點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揉著額頭的手指一頓,顥天突然坐了起來。
屋裡略微有些涼的空氣一瞬間將他席捲,顥天卻呆呆坐著不動,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面。他昨天好像賣了不止一次蠢……好像還藉著酒勁,在道晚安的時候偷了兩個吻……一時間,顥天恨不得自己是還沒睡醒,仍然在夢裡,又恨不得昨天根本沒醉酒,而是清醒的。
就在他糾結矛盾時,一道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幹嘛呢?冷……”沒睡醒的緣故,沈文豪的聲音略微有點沙啞,依舊是好聽又熟悉,但落在顥天耳朵裡卻無異於平地驚雷。
他僵著脖子轉過頭,確認身邊躺著的是沈文豪後,腳速快過腦速,將沈文豪踢下了床:“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怦然巨響中,被涼氣包圍的沈文豪徹底清醒,扒著床沿坐起來,他一腔起床氣盡數發作給了秦清越:“睜大你的鈦合金眼看看,你穿的是爸爸的衣服,睡的是爸爸的房間!我趕夜班機回來你睡得和豬似的就算了,爸爸不和你計較!現在還敢把爸爸踹下床!是你飄了還是我扛不動刀了?!”被他一吼,顥天有點昏沉的頭腦也清醒過來。揉了揉眉心,他低低地道了聲抱歉。
沈文豪寒著臉重新鑽進被子,正打算和顥天仔細掰扯掰扯他究竟有多忘恩負義,臥室門突然被人敲響,隨之響起的則是孟曉帶著點疑問的柔和聲音:“哥,你回來了?顥天哥?你們沒事吧?”
顥天一僵。沈文豪則一愣後反應過來,拍著床無聲笑了幾下,過了片刻才忍笑道:“沒事沒事,我剛起床沒注意,被床頭燈的電線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