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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共謙靠近,鎮北侯立即冷下了臉擋在邵奕身前,對著葉共謙呵斥道:“退開!”
鎮北侯行伍的肅殺氣息直直刺向了葉共謙,震得葉共謙一個激靈,本能地停住腳步,驚詫地看向鎮北侯。葉共謙早年也是遊學多地,雖說是書生也因此身手並不算弱,尋常武夫都不至於讓葉共謙有如此反應,更何況眼前這位還顯然是個老者。
葉共謙更加肯定自己是惹到什麼勳貴世族了。
心裡暗暗叫苦的葉共謙也有些不解。這地方都是一些老舊的院子,除了販夫走卒之外也就他們這些外地的書生會在這裡落腳。京都這裡雖說走在大街上隨便都能碰到個五品大官的親戚,但這種事情幾乎不會發生在這塊區域裡。
這幾個人是什麼來路?葉共謙心裡納罕,面上一副悻悻的樣子,表情努力展示著自身無害,等會要怎麼把那被單拿回來,那可是院子裡婆婆最值錢的物件了,不能有事的。
葉共謙心裡想了各種應對那些勳貴的法子,表面安靜站在遠處看著那位被砸中的倒黴蛋腦袋從床單裡冒了出來。
隔著距離葉共謙沒有太看得清楚對方長相,只是還是下意識在心裡蹦出來一個詞來:鮮眉亮眼。
明明身上還卷著那個破被單,因為那雙眉眼卻讓人感覺好像和套華服都沒有什麼差別。
葉共謙在心裡吐了口氣。
看起來他確實是沒有猜錯,是個大麻煩啊。
邵奕鬱悶地和風做鬥爭。
正常來說掀開個被單哪有那麼難,這個小心眼的世界意志!
把被單最後一角從身上扯下,邵奕一把將那破東西塞到蘇芳手裡,這時候他才把目光放在那個被世界意志無辜牽連的倒黴蛋身上。
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股書生意氣,讓邵奕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幾秒後邵奕就反應了過來,他眼熟的是這人身上的那股氣質,和他朝堂上見到的那些文臣們沒什麼區別。
“書生?”邵奕略有疑問地自言自語起來。
他記憶裡還沒有走到系統給他指的地方才是。
這會周邊已經有好多院子門口多了幾個聽到動靜探出來頭的吃瓜路人,邵奕沒注意那些人,而是認真看了看四周,這周圍的院子破舊得已經好像是個荒地,完全不像是對方會住的樣子。畢竟從對方身上整潔的衣物來看,經濟條件並沒有需要住在這種地方。
葉共謙注意到這位似乎為主的青年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鬆了口氣,恭敬地行了個禮,自我介紹道:“是,在下葉儉,字共謙,曾經拜師臺清德昌公門下進學。”
“哦。”邵奕彷彿恍悟般應了聲,實質完全沒有聽說過什麼德昌公。
反正眼前這位確實是如他所想是個書生。
[他一定罵過我。]邵奕對著系統信誓旦旦地說道,說完不等系統說什麼,對著鎮北侯示意了下,讓他退開自己笑著主動向著葉共謙走了過去,很好奇地問道,“你住這?”
葉共謙愣了愣,完全沒想到這位公子哥好似完全沒有在意剛才那意外,而是對他問了這個問題。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自己剛才出來的那個院子後才回道:“不,我只是來這兒教些人識字而已。”
這個答案倒是讓邵奕有些驚訝了,很直白也沒有半點客氣地說道:“識字?我還以為你們書生都是隻會虛坐著大罵新皇昏聵呢,沒想到還有人做事啊。”
鎮北侯聽了這話隱晦看了眼蘇芳,瞧著蘇芳還是那副低眉順眼恭敬的樣子,完全沒有對邵奕話語有任何驚訝,心中更是肯定自己那個揣測。
宮外書生罵新皇這事新皇從未出宮過又是從何得知,肯定就是這些宦官在爭權奪勢,在皇帝那邊給文人使勁上眼藥的結果。
看看陛下就知道了,被那塊醜兮兮的被單捲了也沒有隨便對人生氣,這脾氣多好啊!
而蘇芳則是完全被邵奕給鍛煉出來的,這時候他的注意力是放在了葉共謙身上。
——他注意到自從葉共謙說了自己是在教人識字之後,新皇陛下變得對這人十分感興趣。
宦官們所依託的就是皇帝喜好,新皇在宮裡實在是太神秘莫測,虛幻得讓人摸不著,現在這位唯一讓新皇感興趣的人自然是值得他認真觀察的存在。
葉共謙被這麼說也沒有惱,而是略有疑惑地反問了句:“郎君似是對讀書人有所偏見?”
邵奕沒說是或不是,而是說道:“我也讀過書。”但鎮北侯和蘇芳都在,他當然還是要做個跋扈的昏君啊!
這葉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