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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斜道的南出口,來接和難民一同前行的劉太公的。
嗯,老頭住在藍田縣的時候,和難民中的很多同齡人處出感情了,當難民隨同進入漢中的時候,老頭舍不下自己的老哥們,於是執意和他們一同步行遷徙。
“他是誰?沒下雨啊,他怎麼溼了?”
樊噲看著蟲達,指指蹲在劉盈面前的韓信,滿臉疑惑。
“他急了。”蟲達言簡意賅。
“哦……”樊噲恍然大悟,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於是他也和蟲達一樣,靠在樹幹上看風景。
人體瀑布。
只是樊噲看了一會,越發覺得那個青年眼熟,他慢慢走過去,蹲在劉盈身旁,歪著腦袋仔細打量起來。
劉盈將那塊玉佩拿起,放到嘴邊哈了幾下,然後在身上蹭蹭,小說對樊噲說道:“你看,成色不錯吧,等回到南鄭之後,從中剝開,給我娘打兩個耳環!”
樊噲收回打量韓信的視線,看了劉盈手中玉佩一眼,砸吧著嘴說道:“真浪費,你不如把它賣了,把錢給王后,讓她自己想買什麼買什麼!”
嗯,因為要挑選吉日,故而沒有正是冊立呂雉為王后,不過和樊噲一樣出身沛縣,或者是陽翟會師之前的將領,都對呂雉沒有意見。
畢竟吃人家嘴軟,他們這些人在陽翟的時候,基本上隔天就會到劉邦那裡蹭飯。
家中主婦是否真心實意,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比如劉邦的大嫂,為什麼會讓劉邦記恨她這麼多年,就算是當了皇帝之後,把全家人都冊封了一遍,唯獨落下她們一家。
即便是劉太公親自說情,也只是封了一個帶有侮辱意味的‘羹頡侯’。
頡(jia),就是減克的意思,羹頡侯,可以簡單翻譯為‘沒飯候’。
當年劉邦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回家裡蹭飯,大嫂明明做有飯,偏偏說飯吃完了,並且用勺子颳著鍋底,於是狐朋狗友(樊噲周勃)就自行離去了。
這在普通人看來沒有什麼,但在當時,尤其是遊俠(黑道)文化中,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飯點了,劉邦說今天我請客,都來我家吃飯。
於是大家來了之後,劉邦大嫂卻說飯吃完了,並且也沒有再去做一頓的舉動。
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不歡迎。
而且他們甚至會猜測,這是劉邦和自家大嫂串通好了,劉邦裝大方請客吃飯,然後讓自家大嫂出來說飯剛好吃完。
想要透過這樣的舉動,空手套白狼的落個大方的名聲。
呸,噁心!
不吃你這一頓飯,就會餓死?
當時離去的人裡,一定會有很多人當面不說,背後埋怨。
畢竟,大家都不願意被別人當傻子。
所以當劉邦看到明明有飯的時候,才會說大嫂一點也不像個長者。
於是,就有了‘羹頡侯’這個看上去不好聽,但實際上擁有兩個縣的侯國。
郡縣二級制下,縣類似於州、府、市。
快意恩仇,以直報怨。
我們的歷史中總是充斥著陰謀家和道德家,史官的筆調總是圍繞著‘道德’和‘權謀’。
然而卻有這麼一個人,哪怕身居萬乘之尊,也不改變他的遊俠(混混)本質。
權力和物質沒有讓他變得慷慨和崇高,他還是那個喜歡和狐朋狗友到處吃吃喝喝,崇拜信陵君的遊俠。
所以,太史公這個人,其實是個一個夾帶私貨但也不讓人討厭的作者。
沉默許久,劉盈鄙夷的看了一眼樊噲:“不懂了吧,你給錢,她自己去買的那還叫驚喜嗎?就你這樣的,還指望娶我小姨?嘖嘖嘖……”
樊噲向他身邊湊了湊:“不要停,多說一些,打磨耳環的費用我出了!”
穿越,然後在大漢教人做舔狗……劉盈為自己的自傳想了個標題,然後開始毀人不倦。
在他對面,韓信汗流浹背,捻著草葉的手指開始發抖。
他已經算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始終沒有算對。
難不成,他要栽在這個小孩手裡了?
難不成,漢中有一個專門和人打賭,騙取錢財的組織?
難不成……
他猛然抬頭,看見那個小孩身邊,蹲著一個一臉諂笑的男子。
猛然之間,他將這個男子和那個板著臉,怒髮衝冠的男子重合在了一起。
是你,樊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