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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策馬繞著芍陂巡視了起來。
所謂陂,指的就是池塘。
芍陂,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人工水庫。
江淮之地多平原,不適合修建諸如都江堰,鄭國渠之類利用落差,引水灌溉的工程。
但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
這裡的人因勢導利,發明創造出了適合當地的水利工程。
就是選擇一個低窪容易積水的地方,然後在窪地的四周修建堤壩,讓窪地變成一個天然的蓄水池,等窪地蓄水充足之後,再修建引水渠和閘門,水庫就建好了。
這,就是陂塘。
英布雖然不懂水利工程,但還是堅持到這裡視察,則是他現在是王,自然要重視農業水利等民生工程。
畢竟,民富,他才會富。
周圍的萬頃良田,可全靠著這一處陂塘灌溉。
在英布不時詢問身邊小吏,芍陂如今的使用情況的時候,遠處一騎飛來,英布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少頃,他接過侍者呈上的竹筒,只見上面的漆封,是西楚項羽的字樣,心中越發忐忑起來。
只是當他簡單的看了幾眼帛布上的內容之後,臉上顯現出驚怒之色。
信函的前半部,項羽用一種以往他作為上將軍,而英布作為他帳下將軍的口吻,向他陳述了田榮的罪過,然後命令他立即舉傾國之兵,協助西楚滅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項羽小兒,莫非以為還是從前?如今,孤也是王,和汝平起平坐的王!”
英布雙手略微有些哆嗦,強忍著怒意接著看下去。
於是,一顆心沉入谷底。
信函的後半部分,則是命令他即刻派人前往長沙郡郴縣,處死義帝熊心!
結合上下文來看,項羽應該是擔心自己北伐齊國,熊心會在一些暗搓搓依然效忠他的勢力協助下,王者歸來,重返彭城!
不過在英布看來,項羽完全是多心了,於是他很想要將信函燒燬,寫信斥責項羽一番!
但,他卻不敢。
作為曾經跟隨過項羽的部將,他很清楚項羽的脾氣,只怕當自己這封信送過去,項羽就會立刻掉頭南下,先滅了自己!
雖然他覺得自己勇力僅僅稍微遜色於項羽一點點,但若是掀起大戰,自己國內百姓必然遭遇塗炭。
所以為了治內黎庶著想,他還是無可奈何的忍了。
於是他看向身邊的中大夫賁赫:“你等下替孤寫一封信送給項王,就說孤身體不適,可能無法北上參戰了……嗯,在軍中隨便挑幾千老弱,和信件一起送過去!”
至於郴縣的熊心,他已經對不起對方一次了,也就不差再對不起對方另外一次。
要怪,就怪項羽想要趕盡殺絕!
…………
常山郡,井陘。
這裡是素來有‘太行八陘之第五陘,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稱,經過了一晝夜的廝殺,黎明時分,堅守了許久的城塞還是被陳餘帶兵攻陷。
圍三缺一之下,張耳帶領自己的上百親隨,從城西突圍而出,一路奔向連綿的群山。
日上中天后,疲憊不堪的張耳艱難爬下戰馬,踉蹌著走到一處峭壁邊上休息。
峭壁並不高大,只是黑黝黝的就像鋼鐵鑄造就,一層層的再壘起來。
崖邊一條山徑盤旋入嶺,右側灌木矮樹下流水潺潺,是一條小溪,小溪對面是雜林,時近冬季,紅葉盡染。
因為前兩日剛剛下過一場雨,水流比往昔稍寬稍急,嘩嘩地流瀑濺玉聲不絕於耳,彷彿一首動聽的音樂。
只是此刻的張耳只覺得紅葉刺眼,溪流吵鬧。
不久前,他還是擁有數郡之地的常山王,如今,連最後一座城寨也被陳餘攻陷,就連自己派去議和的使臣,也同樣被陳餘毫不留情的斬殺當場。
什麼仇什麼怨啊!
張耳面露悲憤之色,回望被重巒疊嶂遮蔽的地方,那是他的封國,那是他被陳餘奪去的國家!
“從今以後,我同你恩斷義絕……”
張耳拎起衣襬,用力撕裂,表示和陳餘割袍斷義。
在他身側,同樣喘著粗氣的張敖詢問道:“父王,我們這是要去哪?”
張耳搖搖頭:“如今,父親已經不再是王了,父王之說,莫要再提!”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略微有些悲涼的自嘲笑笑,西楚他是去不得的,畢竟田都被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