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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綰這個太尉只是掛了個名,實際上統帥眾將的,還是劉邦本人。
嗯,漢軍平定三秦之後,現如今盧綰的爵位,是長安候,就是漢朝首都的那個長安。
司馬欣忍住笑意,他其實早就看盧綰不爽了。
所謂近墨者黑,劉邦這個人嗨起來的時候,極盡所能的陰陽怪氣別人,絲毫不管對方是何等身份,以及和自己的關係究竟如何。
而和他臭味相投的盧綰,在這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一貫喜歡裝腔作勢的司馬欣,就是他二人拿來開涮的物件。
更有甚者,盧綰有一次當著司馬欣的部將面前,嚷嚷著什麼遠看是條狗,近看司馬欣之類的說辭……
這,也是司馬欣想要弄死劉邦,順便弄死盧綰的另一個原因。
此刻聽聞項羽有意追殺他二人,司馬欣大喜過望,頓時走上前來說道:“在進城的時候,我曾聽人說過,劉邦和盧綰一行,向北方突圍而去了!”
項羽轉頭問道:“你可確定?”
司馬欣重重點頭:“錯不了,那人說駕車之人,正是漢國的太僕昭平侯夏侯嬰!”
太僕,是九卿之一的高官,雖說是君主的御用車伕,但卻掌管著全國的軍馬飼養排程,秦國全盛時期,太僕手下有養馬的郎官數千,三萬多騎術精湛的養馬奴隸。
只是聽到司馬欣這麼說,項羽反而心中滿是疑慮,他在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劉邦這個人狡猾非常,既然他能讓你看到駕車的是夏侯嬰,那麼坐車之人,一定另有他人!”
“你說劉邦向北突圍了,我猜,他極有可能混在亂軍之中,伺機矇混過關!”
司馬欣略微沉吟了一下,和董翳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項王言之有理,劉邦此人最為狡詐,他當日還擊關中的時候,就是派出大軍整修棧道,然後一支疑兵從子午穀道迂迴,真正的主力,卻從早已荒廢許久的故道之中鑽出!”
“如此,才打了章邯一個措手不及!”
司馬欣邊說,臉上浮現出滿是敬佩的神色,不愧是能夠打敗章邯和劉邦的男人,洞察人心,料事如神!
項羽嘴角微微上揚,回頭看向鍾離昧等人時,眼中已是冰涼一片,充滿了騰騰殺氣。
“傳令下去,美鬚髯者是劉邦,有活捉或是殺死此人者,賞千金,封千戶候!”
…………
彭城縣北的田間小路上,劉邦在馬車上左搖右晃,叫苦不迭。
接連的戰事,讓往日裡繁華富庶,人煙稠密的泗水郡變得蕭條起來。
昔日雖然不寬敞,但卻很平整的路面,此刻因為失修,再被雨水沖刷,變得坑坑窪窪,溝壑縱橫。
劉邦心中唯一慶幸的是,他此刻坐的這輛車,是劉盈做出的改款,底部加了板簧作為減震,而且在輪子的邊緣,也釘上了一層厚實的皮革。
不僅如此,車輪車軸之類的地方,也進行了加固。
否則的話,現在劉邦就只能捨棄馬車,騎馬逃離了。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雖然比坐車快,但他的行蹤就徹底暴露了。
嗯,其實此刻,他距離行蹤暴露,只有一步之遙。
在距離護衛他逃離的馬隊百步之外,是上千楚軍輕騎,正在鍥而不捨的追殺而來。
儘管他們不知道車子裡坐的是誰,但能坐車跑路的,一定是個大人物!
即便是無法用對方的人頭換取功勞,但只要他們將對方團團圍住,想來是可以勒索一大筆錢的。
而這錢,正好拿來去女閭之中快活快活!
此刻,摟著馬脖子飛馳的蟲達,同樣叫苦不迭。
說實在的,他這輩子騎馬的時間,都沒有現在這一會加起來多……
起起伏伏之下,他只覺得自己的內臟都似乎要被顛出來了!
但他卻不能停下。
他是劉邦的侍衛長,此刻是絕對不能和劉邦分開的。
只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沒有戰勝敵人的把握。
若是此刻敵人步行追蹤而來,蟲達是有信心帶領身邊衛隊還擊,在自己拼掉這條命之前,最少能殺死或是擊傷對方兩成以上!
即便此刻敵人的數量有上千之多!
他所習練的劍術,就是專門在混戰之中,輾轉騰挪,以多打少的。
但,那是步戰。
此刻敵人全是騎兵,人借馬力之下,衝擊的力道何止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