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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對勁。只是低頭拿起第二片暖寶寶時差點沒有拿穩,幾次都撕不開背後的粘紙。
是了,我短時間之內把這個人照顧得還不錯,他每天用那樣很有光彩的眼神看著我,讓我險些忘了他是從七歲起就沒有人再教過他穿衣吃飯的李遲舒。
“好啦,”我吸了吸鼻子,“轉過去,再貼一張。”
暖寶寶貼好,李遲舒放下衣服,垂頭看看肚子,又扭過去看看後背,嘀咕說:“沒什麼感覺呢。”
“等會兒嘛。”我轉過去拿出袋子裡的羽絨服再站起來抖了抖,“把衣服脫了吧。”
“啊?”
“脫了嘛。”我說,“就留最後一件,別的都脫了。”
李遲舒聽話照做。
牆壁的鉤子上本來就掛著他的書包,根本掛不住他脫下來的幾件衣服。我伸手接走,再把羽絨服遞過去:“試試這件。”>br />
李遲舒先在那串他看不懂的德語標籤上掃視一圈,迎上我的目光,抿了抿嘴,把衣服抓過去穿了。
“挺好嘛。”我把胳膊上李遲舒那一堆衣服疊好擱進購物袋,走近給他拉好拉鍊,“穿這個衣服,裡面就套一件短袖最暖和,加得越厚反而會冷,知道嗎?”
也不曉得他聽沒聽進去。
李遲舒只是斟酌了幾秒,手指放在拉鍊上,想脫不敢脫,試探著我的態度:“其實……有暖寶寶就一點都不冷了……”
我裝聽不懂:“是嗎?”
李遲舒點點頭。
但凡再順著他的話頭接下去,李遲舒就能當場麻利地把這件羽絨服換下來重新一層一層套上他的舊毛衣。
我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可是這衣服是商場斷碼買一送一贈的。”我回去撈起購物袋夾層裡的土豆塞進李遲舒懷裡,瞎話謊話早已練得信手拈來,“就只有你這一個碼,我和我爸都穿不了,又剪標了,錢也付了,還給商場就是送錢,你不穿也沒人要。”
我取下他的書包背在肩上:“實在不行你把裡頭鵝毛取出來還給鵝身上?”
李遲舒沒忍住笑了笑,跟著我走出衛生間,抱著土豆一步一步攆在後頭,輕輕叫住我:“沈抱山。”
“怎麼啦?”
他沉默半晌,才走上前,抬起眼睛看向我:“我知道,你給我的這些,其實都不是你說的這樣。”
我斂下眼揚了揚唇。
他像是生怕我再編出新的藉口糊弄他,趕緊接著開口。
李遲舒每次鄭重其事地說話就會變得很慢,又慢又帶著點結巴,彷彿每個字對他而言都重若千鈞:“我知道,你……你是想照顧我的情緒,我清楚你是想做得周全。但是,但是你也可以相信我。”
說出這樣的話耗費他好多勇氣,李遲舒頓了頓,才又繼續說:“我其實,其實自尊心沒有那麼脆弱。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訴我,我不會那麼敏感的,也不會拒絕你。你給的所有我需要的東西,每一樣我都會記著,以後,以後慢慢……像你關心我這樣,用你希望的方式,給你。”
“李遲舒。”我停下腳步,微微低下去對著他,“光說不做,可不行。”
“不會的。”他說,“我——”
“不如打個憑條吧。”我打斷他。
李遲舒猝不及防:“啊?”
“打個憑條。”我又重複一遍,“上邊就寫:李遲舒在此承諾,今日沈抱山所贈予的一切,都能在以後以除了金錢以外的任何方式被索要回去。比如,毫無條件答應他一件事。”
李遲舒竟然敢遲疑。
他委婉地提醒:“殺人放火……”
“……違法亂紀除外!”我恨鐵不成鋼,“這樣行了吧?”
“嗯!”他這回答應很快,“我回去寫了明天就給你。”
“那不行。”
“啊?”
“現在就寫。”我把書包放下來,“把紙筆找出來,立馬寫。”
“……”
李遲舒寫好憑條,我拿在手裡對著遠方的落日翻來覆去地看,像電視裡的人驗真鈔□□那樣,確定這是白紙黑字不會消失的承諾,再喜滋滋揣進兜裡。
李遲舒欲言又止:“沈抱山?”
“說。”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我做的事了?”他一遍遍摸著土豆腦袋,快給人家頭頂黃毛摸得滑溜反光,“所以才要我寫這個。”
“沒呢。”我說,“我要慢慢想,你得做什麼事兒才能讓我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