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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到攀巖牆底下。
李遲舒看起來有些緊張,一直抓著攀登梯卻不上腳,幾次回頭在人群裡找我。
我上前抓著他胳膊,盯著他腳下第一個攀巖梯,低聲說:“踏上去吧。”
李遲舒這才抬腳。
“好,這次踩右腳。”李遲舒上步以後我改抓著他的腰,“嗯,下一個,踩上去。”
直到我抓著他腳腕送他攀巖上我力所能及的最後高度,李遲舒脫離我的保護,攀在一人高的半空,又遲遲不肯動,脊背的起伏也大了起來。
他始終仰著脖子,雙手緊緊抓著攀登梯,可能是不想讓我覺得他退縮了,所以遲遲不肯回頭。
最後還是悄悄低頭找我。
我就站在原地:“別怕!李遲舒,我在底下呢。”
他好像得到一點安撫,長長吐了口氣,咬牙上了沒有我幫扶的第一步。
其實上輩子的他是從來不去嘗試這些專案的,李遲舒恐高,我想歸根結底是十八歲的那個除夕夜,他在漆黑的樓道里摔下來獨自昏迷了半夜的緣故。而他深知我對他的瞭解,所以最後在我給他設立重重防護的情況下選擇了我從未想過的自殺方式。
我哪裡能料到恐高了一輩子的人為了得到解脫竟然敢去那麼高的天台一躍而下。墜落的前一秒,他是不是也在悄悄地替我說著這一聲遲到了許多年的“別怕”。
李遲舒在大約還剩三分之一的路程時又不敢動了,就連低頭看我也要鼓起好大的勇氣。
我拿出手機對著他喊,像身邊那些仰頭給自己的孩子鼓舞打氣的家長一樣:“李遲舒!再走兩步!沒事兒的!”
“我接著你呢!”我說,“摔下來我也能一片兒一片兒把你拼好的!”
李遲舒應該是聽到了我的話,笑了兩下,精神放鬆下來,終於又有了力氣接著攀巖上去。
在他站穩最高點那一刻,我衝他喊:“小寶——”
李遲舒扭頭看下來,發現我正拿手機攝像頭對著他時笨拙地笑了笑。
這是我給他拍的第二張照片。
等我放下手機,李遲舒也慢慢往下退了。
“慢慢下。”我伸出胳膊做出護好他的姿勢,儘管這時李遲舒離地還有兩人高的距離。
他吊著掛繩落了地,拆完裝備等著看我給他拍的照片。
“瞧。”我把手機遞給他看。
李遲舒喘著氣認真看了會兒,笑道:“頭髮亂糟糟的。”
“這是你勇敢的證據嘛。”我給他披好衣服攬著人往回走,“走吧,去吃飯。”
李遲舒的精力在間歇性充沛過後,吃飯時又蔫吧下去。燒烤油膩膩的,他沒吃幾口,卻對蔣馳給他喊的那碗甜品很感興趣。
我無意間瞥到碗底墊著的食材,拿過來一看,原來芒果和糯米底下除了椰汁還鋪了厚厚一層碎冰。
眼下大冷天,換做平時我可能會允許李遲舒貪嘴吃幾口,但他剛剛才出了汗,坐在外頭,又是生病第一天,我不太放心,就拿過勺子給他把碗底碎冰全部舀了出來。
李遲舒直勾勾望著我的動作,很是不捨。
“我知道生病的時候吃點冰的覺得喉嚨舒服,但是不行。”我打斷他的念想,又摸著碗,覺得沒了碎冰碗裡椰汁依舊很涼,乾脆起身往服務檯去,“你等我會兒。”
甜品是蔣馳單獨叫的外送,水吧裡無法重做,我叫服務員給了我一盆熱水。
因為怕端回去惹得李遲舒眼饞,我把甜品碗放進熱水盆以後乾脆坐在室內落地窗前,打算等溫好了再回去。
哪曉得剛坐下不到五分鐘,李遲舒就扒著我身後的玻璃推拉門探頭探腦:“沈抱山?”
我一聽聲音,回頭瞧見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李遲舒跑到我對面坐下:“你在做什麼?”
我雙手撐著臉,百無聊賴盯著在水盆裡漂泊的甜品碗:“給你熱一熱。”
這貌似使李遲舒生出一點愧意,斟酌著對我說:“其實我以前冬天生病,半夜很渴的時候,來不及燒水,也喝過很多次涼水的。”
他特地指著碗補充:“比這個涼多了。”
我抬眼看著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遲舒更侷促了,“我的意思是……這個不用熱也可以的,影響不大。”
“影響不大,但是有啊。”我放下胳膊交疊在桌上,輕聲說,“能慢慢溫好以後吃到熱的,為什麼要將就呢?以前一個人不方便,現在沈抱山可以拿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