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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了,個個腳上生了大凍瘡,也累的

() 人仰馬翻,一場爆炸又嚇的大家人心惶惶,已經演不動了。

聽說明天不用演,可以回家了,頓時長舒了口氣。

冷梅還是有些擔心,怕劉營長萬一查出吳勇來,就麻煩了。

可她給注射了太多的嗎啡,已經撐不住了,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陳思雨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她猜得到,冷梅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在為準備跟思想部正面硬剛的梅霜增加籌碼。

文工團上火線,戰壕慰演,本就是戰功一件。

而在戰場上受了傷,那就更加光榮了!

這年頭是有一幫搖著筆桿子,講著大道理投機取巧的人。

但他們貪生怕死,惜命,不敢上前線。

而能跟他們正面硬剛的,就是不畏生死,敢上火線的老革命們。

梅霜本就是個老革命,丈夫和兒子又都還在前線,隨著女兒受傷,從各方面來說,她就有資格,跟思想部那幫子筆桿子硬剛了。

不一會兒,邊防營緊急調來的的吉普車,就把陷入昏迷中的冷梅緊急轉運走,直接去機場,再由機場,轉運回北城了。

陳思雨是副團長,得留下來,組織團員們明天再走。

夜色沉沉,月光下,劉營長打著手電筒,帶了一幫人,依然在爆炸地進行勘察。那一片是公廁,經過爆炸之後,特別的髒,邊防營的戰士們不像她們,有呢子大衣,穿的只是普通的棉襖,但他們既不嫌髒,也不怕冷,跪在雪地裡,一點點的收集著各種碎片和證據。

陳思雨也睡不著,望著戰士們白白受冷,心裡也不舒服。

本想看看書的,翻行李,卻從中翻出一本軒昂的筆記本來。

於是她搬了把椅子出來,寒風瑟瑟中,就陪在那幫忙碌的戰士們身邊,打起手電筒,翻起了軒昂的歌譜。

這一看,才發現她的傻弟弟在她沒關注的這段時間,譜了好多曲子出來。

陳思雨不搞音樂,於五線譜也不是特別懂,但正凍的慌,就把軒昂的譜子試著哼了哼,她驚訝的發現,他譜的這些曲子,旋律有悲沉的,也有哀婉憂傷的,還有活潑輕快的,單獨把哪一首拎出來做配樂,都能用。

而現在,《一尺的確良》,是在等梅霜的朋友,王思華老師譜曲的。

他給陳思雨的期限是兩年,也就是說,兩年後陳思雨才能拿到配樂。

陳思雨當然想等王老師那種專業人士譜的曲子。

可思想鬥爭那麼激烈,且不說連梅霜那種老革命,為了掰倒思想部,都不惜讓女兒受傷。

那些遠在東北,邊疆,各個海島上的知青們呢,他們過的,就像邊防戰士們一樣苦,而所謂的思想鬥爭,批評,是銬在所有人腳上的鐐銬。

她現在迫切的,想把知青題材的舞蹈送上舞臺。

實在不行就用軒昂的曲子吧。

既然梅霜,冷梅,曲團,文藝界那麼多人士都在為了改變環境而努力。

陳思雨也

得貢獻出,屬於自己的,那份微薄的力量!

……

劉營長的調查報告是怎麼寫的,那屬於軍事機密,陳思雨是不會知道的。

而到了第二天一早,邊防營就把行李搬上車,要送文工團員們出發了。

沒有慰演,還害一個團員受了傷,哪怕責任不在他們,戰士們心裡也不舒服,負責幫忙搬行李的戰士們,士氣顯而易見的低落。

而這時,蘇愛黨讓陳思雨刮目響看了。

她正在協調團員們整理東西,就聽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嘹亮又清脆,而又高亢的歌聲:“一送裡個紅軍介支個下了山,秋裡雨個綿綿介支個秋風寒,樹樹裡個梧桐葉落盡,愁緒裡個萬千壓心間……”

而她這一唱,別的團員們也跟著開始唱了。

陳思雨是大青衣的戲腔,剛氣太足,就不跟著瞎湊熱鬧了。

但等蘇愛黨把《十送紅軍》唱完,她從車裡鑽出來,給大家起頭,讓大家一起唱《繡金匾》,大家邊搬東西,一起唱,這一首完了還有《誰不說俺家鄉好》。

因為不是正規的演出,戰士們可以不用那麼嚴肅,好些人還跟著,也一起唱了起來。

而等車裝好,所有人都上車了,陳思雨示意車先別發,再讓蘇愛黨站在車上,給大家清唱了一首《映山紅》。

沒有化妝,也沒有燈效,更沒有舞臺,就只是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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