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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頭就一廢物,沒了就沒了,但王大炮是毛姆的命根子。

眼看命根子被帶走,她抓起秀兒就是抽:“你個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

“媽呀,別打啦,小心你手疼。”秀兒喊說。

鄰居們也勸:“兒子犯錯打閨女,毛姆,沒你這樣兒的。”

再是苦難大眾,值得被尊重,可毛姆用行為讓大家把她厭惡不已。

陳思雨也忍無可忍:“外婆,秀兒總比大炮孝順吧,既然大炮被抓了,就讓秀兒頂他的工作,去國營商店上班唄,不挺好?”

王秀兒總算開悟了:“咦,對呀,我可以頂我哥的班兒上,我拿了工資可不喝酒,也不給小尖果兒們浪花,我攢了錢,一總兒交給我媽!”

這不是往毛姆的傷口上撒鹽嘛。

怨毒的目光盯著陳思雨,毛姆總覺得這一切跟她脫不了關係,可惜她沒有證據。

拍拍胸膛,她說:“秀兒,上思想委員會,拼了一身剮,這事我也要翻案!”

作為一把手,高廠長一般的事不表態的,但此時也站出來了,說:“大娘,您可是咱北城的形象,沒教育好孩子,咱就讓政府教育,大晚上的,算了吧。”

“呸,一幫色鬼,色坯,張寡婦和陳思雨翹翹屁股你們就向著她們,敢汙衊我清清白白的兒子,臭不要臉,跟舊社會的地主老財沒兩樣。”毛姆說。

怎麼就無差別攻擊上了呢。

要她不這樣,領導們看在她可憐的份兒上還幫個忙,上公安局說個情。

可她這副樣子,大家連幫她的心都歇下了。

三更半夜的,秀兒揹著毛姆走了,老太太可憐的哭聲傳遍了大街小巷。

因為明天要見很多人,所以陳思雨得畫完一整套東西,要徹夜加班。

凌晨三點,陳軒昂正在削鉛筆,突然輕輕一聲嘆息,倒是提醒了陳思雨。

她問:“軒昂,你媽原來有沒有跟你聊過解放前的事?”

陳軒昂搖頭:“沒有,她什麼都沒跟我說過。”

正因為胡茵什麼都沒說過,陳軒昂才特別怕,怕他媽真是個‘敵特’。

陳思雨也挺納悶的,因為從她看到的東西推斷,胡茵很可能是一名地下黨員,但按理,既然解放前是地下黨,全面勝利了,她就應該公開自己的身份,但為啥才一聽要被清算,她就吞煙自殺了呢。

按理,一個地下黨員不該那麼懦弱的呀。

這事總歸透著股子蹊蹺。

“毛姆給我看過證據。”陳思雨畫了一筆,又說:“你媽吧,雖然我還不能斷定她是不是一名地下黨員,但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她肯定不是‘敵特’。”

她說的很輕巧,但她期待中弟弟的反應可不是現在這樣,他不應該激動,狂喜的嘛,可他居然只是輕輕喔了一聲,就轉身,躺床上去了。

“怎麼,你就不開心,不激動?”陳思雨問。

軒昂聲音依舊悶

悶的:“我知道她不是呀,我怕的是毛姆要宣揚證據。”

陳思雨噗嗤一笑:“讓她宣揚吧,宣揚了也無妨。”

陳軒昂打著哈欠問:“為什麼?”

“因為我估計,那只是一份歌詞,一份歌詞而已,她宣揚了又能怎麼樣。”陳思雨再笑。

以為弟弟還會再追問,結果等了半天他也沒吭氣兒。

陳思雨起身一看,就見忙了半夜的臭小子已經倒趴在床上睡著了,他後腦勺有個好大的包,應該是從張寡婦家鑽窗戶往外跑時磕的。

褲襠也破了,抹布似的內褲露在外面。

他還笑話郭主任的內褲是方便內褲,他自己的上面不也滿是洞洞。

看來得給這小子搞兩條好點的內褲了。

話說,陳思雨18,軒昂12,倆人都不小了,睡一張床不利於軒昂的發育。

而從今天開始,全城的小混混肯定都會知道她家的住址了,想不被他們騷擾,陳思雨就必須給自己換一個,小混混們不敢踏足的地方去住。

而小混混們不敢踏足的地方,那租金肯定也很高吧。

普通文工團員一月15塊,編導翻倍,30元。

得,繼續畫,幹活才有乾淨整潔的房子,和香噴噴的麵包吃。

伏案才睡了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響起苗清的聲音:“哎呀,可算結束了。”

她昨晚陪張寡婦連夜去做了口供,一大清上的,剛剛回來。

有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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