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許夢玉隔離村內遭洩憤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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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許夢玉縮在院內,手裡攥著鐮刀,一臉驚恐地打著盹。
她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自昨日病患們推倒了院牆,便有人從後面潛入,強行霸佔了院內屋子。
她只敢縮在院落一角,企圖以睡夢麻痺自己。
可就在她堪堪遺忘了這一切,進入夢中時,居然又被抓住手腳,扯了衣袍。
她拼命掙扎,黑暗中,有人在她身上一頓亂蹭,見她實在剛烈,最後居然往她頭臉上抹了一堆穢物洩憤。
許夢玉一邊大叫,一邊舞著鐮刀將人趕走。
她想屏住呼吸,趕緊洗臉,可臉上傳來的惡臭燻得她不停作嘔,淚水混著穢物一同流進了口中。
好不容易在院內的水缸中捧了水洗乾淨臉,臉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許夢玉驚恐地摸上自己的臉,這才發現,這水缸裡早已生了螞蝗,此時全都嗅到血肉滋味,爬在她臉上狠狠吸血。
那一瞬間,她幾乎想要直接一頭撞死。
但沈拂煙那個賤人還在外頭逍遙快活,一想到她的臉,許夢玉心底生出一股狠戾,硬生生地將咬牙忍著,等到那些螞蝗在自己臉上吸夠了血,才一條條將它們撥走。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熬了一宿,頂著滿頭汙穢與血印,許夢玉幾乎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她的衣裳早在那些人慾行不軌的時候便被扯走,如今只草草裹著一件裡衣,不敢到處走動,只能忍飢挨餓,縮在牆角死死挨著。
央郎會救她的,他們還有孩子,還有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言,他會救她的……
不停地重複著這些麻痺自己,許夢玉捂住臉低聲哭泣起來。
憑什麼沈拂煙就能做女官,得愛戴,她連災民的手都沒摸過,不就是因為她父親用命換了沈家飛騰嗎?
若許家未出事,她只會比沈拂煙更加耀眼,哪裡會淪落至此?
她知道宣文央沒有以前那樣愛她了,她不怕,在江南流離的那些日子,早就看透了男人的一切。
愛還不如銀子來的實在,只是若失了宣文央的寵愛,她便連銀子也碰不著了。
許夢玉死死捏著鐮刀起身,頂著滿身汙垢往院外走。
她要活下去,為了辰哥兒,為了自己。
……
湯藥經過多次驗證,終於能夠完全治癒時疫。
州府的鴿子即刻拴著藥方飛往肅州各地,隔離村也終於得到了救治。
這一日,許夢玉正在從一個已死之人的身上扒下衣服,突然聽見周圍一陣歡呼,眾人都朝著村口湧去。
她麻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滿是血痕與裂口。
許是老天保佑,她身上的時疫傳給其他人後,他們很快就死了,未在隔離村傳開。
而她雖然全身潰爛得沒有一塊好皮,卻還頑強地活著,並未這麼快去見閻王。
“發藥了,喝了藥就能好,老天保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沈女官菩薩下凡,大恩大德啊!”
聽到了沈拂煙的名字,許夢玉遲鈍地抬起頭,眼底終於浮現出一絲鮮活的恨意。
她收起鐮刀,也隨其他人一起向著村口趕去。
……
“都督,沈女官一介女流哪有那麼大力氣,還是讓我來吧。”隔離村外,宣文央懇切地向裴晏危祈求著。
眼看時疫就要被解決了,肅州之行就要落幕,他卻被剝奪了官員身份。
現在再不立功,這一趟便白跑了。
“沈女官一介女流,卻治了水、救了災,抓了你那害人的妾室、救了肅州百萬民眾。”
裴晏危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又做了什麼?”
宣文央又羞又怒,卻不敢當著他的面發作。
“宣二公子做了攪屎棍。”
沈拂煙正佈置完隔離村的發藥點,聞言走過來,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都督,不出三日,這些時疫便會在肅州煙消雲散。”
裴晏危面露欣賞:“全賴沈女官力挽狂瀾。”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袖口處,沈拂煙想到昨夜那手指是如何作祟的,微微紅了臉。
“宣二公子,那處似乎有人叫您。”
宣文央在一旁尷尬地望著,突然有官兵過來,給他指了個方向。
幾人往那處一看,只見一披頭散髮的人正激動地攥著隔離村的籬笆,痛哭不已。
“央郎,你來救了我央郎!我沒事了,快救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