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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沉霓錦苑比起以往熱鬧非凡,說起來,沉霓錦苑原本是盛凌城中最大最豪華的風月之地,只不過幾年前開始一直被煙雨樓壓著,煙雨樓忽然出了事情,因為沈夢迴的死,煙雨樓大門緊閉做不了生意,很多客人都湧了過來。
此時煙雨樓有多冷清,沉霓錦苑就是雙倍的熱鬧。
看著自家生意爆棚,冷梅生嘴都笑裂開了,那單純為銀子而高興的純真笑容,和易容後這張中年男子的相貌氣質有些不符,可是那又如何?三樓的雅間裡也只有他一人,想起今天煙雨樓發生的事情,他笑得更燦爛了。
“婆婆可真是厲害啊!”冷梅生自言自語,越想越覺得今日得慶祝一番,從酒櫃裡翻找了半天,拿出一個青釉酒壺,用臉蹭了蹭,笑得嘴巴都要扯著耳朵了。
“喝那麼好的酒居然不叫我一起。”
正當冷梅生擺好了吩咐夥計送來的下酒菜,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酒準備暢飲時,一青衣男子推門進來了。
“哎呀三門主,您能不能給自己換張稍微有那麼一點辨識度的臉啊?現在每次見你,總覺得不認識你又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一樣。”冷梅生毫不客氣地吐槽了來人一番。
這位冷梅生口中喊三門主的青衣男子,便是當日和冷梅生一同去煙雨樓的墨藍錦衣男子,也就是易容後的周尋歡。
“你知道什麼,原本易容之術就是為了隱藏身份,最好就不要有任何明顯的特徵,免得讓人記住。”周尋歡也不客氣,自己就坐到了桌前,對著冷梅生倒滿酒的酒杯用手輕輕扇了扇,一股醇厚的酒香讓他情不自禁地眯起了雙眼,“當真是好酒啊!”
“可不是嘛,這可是我珍藏了六年的弱柳醉呢!”
“說起來你還欠我十壇弱柳醉。”
“我記著呢,今年花弱柳的酒莊還沒有開賣,到時候肯定給你送到云溪鎮去。”
“這倒象話。”周尋歡也藏不住笑意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便小酌起來。
“對了,你不是和花弱柳挺熟的嗎,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她拿點酒啊?”
“麻煩。女人最是麻煩,那花弱柳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不是一般的麻煩,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了,所以我是不可能會主動去和她打交道的。”
聽周尋歡這麼說,冷梅生也點點頭,關於花弱柳挺麻煩這件事他是深有體會,除了婆婆,他從未見過那麼聰明能幹的女人,於是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周尋歡碰了碰杯,以表贊同。
“你小子是不是偷我的東西了?”酒過三巡,周尋歡突然一本正經起來,昨日回到房間找東西的時候,發現櫃中少了一瓶控魂香,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就是不知道是何時拿走的。
聞言,冷梅生剛夾起來的花生米又掉回了盤子裡,他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放下筷子,雙手合十,還配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可惜冷梅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頂著一張中年人的臉,那樣的表情讓人看了只想揍人。
“我錯了,算我借的行嗎?”冷梅生毫無察覺周尋歡已經暗暗咬牙,還是半求饒半撒嬌似地搓動著雙掌。
周尋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一飲而盡,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朝著冷梅生的面門就是一拳,毫無防備的冷梅生應聲倒下。
“這下舒服多了。”周尋歡揉了揉拳頭,又開心地自飲自酌起來,不過想起剛才聽說的煙雨樓發生的事情,不覺間又皺起了眉頭。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那老太婆這回又想要做什麼?腦中突然湧出某張臉,周尋歡又擔心起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房間外時不時傳來絲竹管樂的靡靡之音,房內的周尋歡卻獨自一人借酒消愁,好似兩個世界。
藏雪樓外的圍牆上,一黑色身影煢煢孑立,眼睛望著隱隱燈火的某處,眉頭低鎖,盡是愁容。
“怎麼會中了蠱呢?到底是誰?”晏忱煊又從懷中摸索出那枚煙嵐織錦荷包,小心翼翼地撫摸。
他一直以為她和孩子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沒想到卻在木犀鎮發現了這個荷包,還有那個姑娘。
記憶一下子又穿回了許多年前,當年,替母親守孝完後,他又回去那寺廟,找到了偽裝成和尚的佟石安與佟卿卿二人。
或許是佛門淨地洗滌了他的心靈,也或許是刀尖行走多年早已疲憊,又或許是那年山中風雪裡那把綠梅開得茂盛,跪於佛前,他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穩。
想著母親也駕鶴西去,如今這世上已再無牽掛,索性他也住在了那寺廟當中。
青燈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