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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盡力安撫顧絨，不讓他掙扎的太厲害，再被綁帶勒傷。
顧絨疼的止不住哭，也不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本來已經在小空間裡抱著小狼，就等著那藥劑注射完了，再把他送回玻璃缸裡。
然而那藥劑才剛被注射到他身體裡，他的意識就猛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隨之而來就是那種快要令人發瘋的痛。
他的觸手攪在一起，痛到極致的時候甚至想把觸手扯掉。
只要扯掉，就不用再這麼疼了。
顧絨突然咬住了自己，力氣大到瞬間咬出了血。
可這樣的痛苦卻讓他覺得舒服，甚至恍惚覺得比那種藥劑帶來的痛要更好。
他咬的越來越用力，不知道那一小條觸手已經快要被咬斷了。
有人輕柔但堅定的揉開了他的唇，用什麼東西替換了他的觸手。
顧絨緊閉著眸子哼唧了一聲，咬的更狠。
喬南顧不上被咬的生疼的手指，心疼的看著顧絨。
他的小身體不停翻滾，粉色的面板都變得蒼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絨的胸膛上下起伏，喬南覺得，咬著自己手的觸感發生了變化。
他的眼睛緩緩瞪大，看著顧絨粉色的面板漸漸變淡，最後變成健康的白皙帶著粉色的面板。
原本粉圓的短短觸手有四條慢慢變得修長，又有四條悄然退散。
沒有兩個巴掌大的小身體漸漸抽條，最後變成了一個成年人大小。
餘痛還沒有消散，四肢修長，面板白皙的少年蜷縮著側躺在手術檯上。
他緊緊閉著眼睛，面板裸露，被實驗室裡過低的溫度凍得一抖。
喬南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注意到，他的手指還被顧絨含在嘴裡。
他倏然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了顧絨身上，回頭對兩個同樣驚呆在原地的助手呵斥道：
“滾出去！”
兩個助手如夢初醒，迅退出了實驗室，喬南卻仍然震驚，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卻沒想到，顧絨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人。
從一個異種，成功蛻變成人類。
體內的基因序列經過打碎重組，又完美的變成了另一種瑰麗壯美的樣子。
喬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顧絨。
少年渾身汗溼的蜷縮著身體，眉心微蹙，卷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在白皙的眼下落下一道陰影。
臉頰上染著紅暈，紅唇輕啟，正無意識的把他的手指吐出去。
喬南喉結上下滾了滾。
看著少年難受的模樣，他收回了手指，指尖還除了被咬出的牙印和血痕，還有一點晶瑩的水光。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手，視線又移到了躺著的顧絨身上。
剛才事情發生的倉促，他只用自己身上的外套粗略蓋住了顧絨的身體。
此時他白皙泛粉的肩頭露在外面，白嫩修長的小腿和伶仃一節腳腕，雙腳，也都暴露在眼前。
喬南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這簡直是一具完美的軀體。
像古希臘神話中的雅辛託斯，為阿波羅神所鍾愛。
漂亮的容貌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血泊中開出的花叫做風信子。
他擁有這世界上最值得愛護的漂亮面容。
喬南迷戀的看著昏睡中的顧絨，他好像愛上了他的實驗品。
顧絨咕噥一聲，細白的手指拽著身上披著的外套，蜷縮的更緊了點。
喬南迴過神，輕柔的將顧絨從手術檯上抱了起來。
掌心觸碰到的面板細嫩滑膩，像是上好的綢緞，讓喬南不自覺手心冒汗。
走到放著玻璃缸的實驗室裡，喬南才茫然想起，顧絨現在已經是人了，不用再待在玻璃缸裡。
他想了想，把顧絨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實驗基地裡還有其他的房間，但其他的房間都還沒有收拾。
別的房間陰冷潮溼，說不定顧絨會不喜歡。
他的房間收拾的乾淨，如果顧絨醒了，也方便照顧他。
喬南這麼想著。
心中生出一點隱秘的期待和興奮。
顧絨始終沒有醒，他好像累極了，呼吸綿長又均勻。
喬南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被攪合成一團漿糊，漲的他腦仁突突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