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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鳥踏過盛開出的曼陀羅花。
有一些花瓣已經被九頭鳥的爪子踏成碎片，爛泥似的糊在地上。
血紅的顏色卻並未模糊，反而愈發明顯。
像是一攤新鮮的血跡。
肩膀突然被按住了，顧絨下意識側了下頭，看到了一點斗篷的輪廓。
身後的人收斂的笑意，語氣有些莫測。
“有人拍了你的肩膀？”
顧絨想起那個小手印，頭皮一瞬間有些發麻，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人。”
身後的人半天沒說話，一隻手按住了他的領口。
指節靠在他脖頸上的面板，冰涼的觸感就更加明顯。
兩根手指動作緩慢的伸進他的領口，扒著衛衣的邊沿向下扯了扯。
顧絨有些羞憤：“你幹什麼！”
他想抬起手擋開那隻冰涼的手，卻發現自己又和剛才一樣，動也動不了了。
那隻手慢條斯理的拔開衛衣，讓他的肩膀暴露在空氣裡。
原本白皙的肩膀靠近鎖骨位置，赫然有一隻灰色的小手印痕跡。
顧絨餘光一瞥，不說話了。
身後的人手指不緊不慢的描摹著那隻小手印的輪廓，那一小片面板隱隱發燙。
身後的人聲音聽起來有些詫異：“看起來他很喜歡你啊。”
顧絨都快哭了。
一想到如果沒有遇見這個奇怪的人，這個小巴掌印就會一直跟著他。
甚至還有可能，那個留下巴掌印的東西也跟著他。
他就渾身發麻，連頭髮都要炸起來了。
而且他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在他肩膀上留下巴掌印的東西，一點也不！
顧絨顫抖著嗓音道：“這個能去掉嗎？”
肩膀上的手指動了下，那一小片面板更熱了。
灼燙的面板和冰涼的手指接觸，帶來一點難耐的癢意。
“你求我啊。”
“求求你。”
顧絨開口的飛快，整個人僵硬的站著，微側著頭，衛衣領口歪向一側，露出一片白嫩的肩頭。
帶著恐懼的哭腔也像撒嬌，是在黑暗中比曼陀羅花更明豔的色彩。
他頓了一下，突然也覺得這麼個印記實在是礙眼。
輕笑一聲，手掌取代手指蓋住了那個小巴掌印，嗓音帶著寵溺。
“真拿你沒辦法。”
肩膀上的灼熱更甚，熱度又被冰涼的掌心覆蓋，冷熱交織，讓顧絨嗚咽一聲，腿有點軟。
身後的人適時伸出了一隻手，將顧絨攬在了自己懷裡。
後背又貼上冰涼的胸膛，顧絨瞪大了眼。
時間被無限拉長，粘稠難捱，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隻手才終於離開。
肩頭的面板紅了一小片，原本的小灰巴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小巧的紅痣。
不知什麼時候扇子又被他摸了出來，點了下那片紅了的面板。
“嬌氣。”
顧絨扯好衛衣，嘴唇抿的死緊。
偏偏身後的人討厭的語氣戲謔道：“又哭了？”
顧絨大聲反駁：“我才沒有！”
那人悶笑出聲，隔著衛衣捏了下他的肩膀。
“我叫……”
“盡。”
靈異世界拖後腿的笨蛋花瓶（3）
盡。
萬物終極，開始到頹靡。
他是萬千生靈的終點，只可惜顧絨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盡說完這句話身形就緩緩消散，尾音隨著身影一同消失在原地。
顧絨才終於又能動了。
他迅速轉頭，身後卻已經空無一物。
再看向地上的曼陀羅花，也已經消失不見。
公路地面平坦，好像從來沒有冒出過什麼開到極致的花。
顧絨眨眼，四處看了看，好像盡就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完全沒留下半點痕跡。
不，還是有的。
顧絨費勁的扒開自己的衛衣領口，看到了一顆小小的痣。
那顆紅色小痣圓潤小巧，還挺可愛的。
反正比那灰色的小巴掌好看。
顧絨就不再管它，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盡的身影，才重新抬腳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陰雲散去，慘白的月色重新顯現出來。
顧絨抬頭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