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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戶玻璃落進來，一點細小的灰塵在光柱中飛舞。
顧絨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醒神，嗓子還是有點疼。
房門被敲響，顧絨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他索性直接跳下床，走到門邊開啟了門。
門口站著的人手指抬起，作勢正要敲下來。
裴衍看到顧絨的樣子一頓。
顧絨還穿著睡衣，上衣歪歪扭扭掛在身上，赤腳站在門邊。
頭髮雜亂的炸著，一張小臉睡的有點紅，粉紅雙唇像碾碎的桃花瓣。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細長的眉毛蹙起，嬌裡嬌氣的模樣。
“幹什麼？”
人剛睡醒的時候大多都不會太好看，但顧絨不一樣。
他炸著頭髮站在門邊，鼓著臉惡劣的和他說話。
可還是好看的。
裴衍有些不自在，把視線從顧絨露在外面的肩膀上面扯回來。
“我媽讓我叫你一起上學。”
顧絨一愣，這才想起來。
在世界線裡，他和裴衍的確在同一所大學。
只不過裴衍是靠自己考上的京城大學，而顧絨是靠顧家父母捐了一棟樓進去的。
同樣的，主角攻蕭曄和周砥他們也都在京城大學。
顧絨覺得有點新奇，他是小兔妖的時候還從來沒上過學呢。
於是裴衍就看到，本來還板著一張小臉的顧絨突然笑了一下。
一雙杏仁眼彎成月牙，閃著細碎的漂亮光芒。
撂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噠噠噠轉身回去換衣服。
裴衍還沒反應過來，顧絨已經雙手拉著睡衣下襬拽了上去。
眼前一大片白色面板一閃而過，裴衍下意識轉過了身。
他摸了下鼻子：“我在樓下等你。”
身後的人“嗯”了一聲，裴衍抬腳走下樓梯。
不對勁。
如果說昨天還是懷疑，那今天裴衍幾乎可以肯定，顧絨有點不同。
畢竟放在以前，顧絨只會找各種理由不去學校。
反正他家給了他任性的資本，就算他不去輔導員也不會說什麼。
他腳步緩慢的走下樓，裴姨已經準備好了兩個人的早餐。
裴衍抿了下唇，還是試探著開口。
“媽？你有沒有覺得，顧絨有點不一樣？”
裴姨倒好兩杯牛奶，聞言不贊同的看了裴衍一眼。
“不是已經說過好多次了，你不要總對小少爺有偏見。”
裴衍：“……”
“我不是那個意思。”
裴姨把其中一杯牛奶塞進他手裡，苦口婆心勸道：
“好了，你接觸多了就知道了，小少爺其實是個很好的人的。”
裴衍握著手裡溫熱的牛奶若有所思。
或許，真的只是他接觸顧絨太少了，所以才會這樣覺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絨從樓上下來，炸起的頭髮已經被壓了下去，只是還總有兩根不聽話的亂翹著。
他剛洗過臉，額髮還溼潤著。
裴衍不住觀察著，不管顧絨是真驕縱還是假驕縱，這張臉也實在太有迷惑性了。
幾乎快要讓他覺得，這樣的人，驕縱一點也沒什麼。
顧絨漂亮的笑容一直持續到看到裴衍為止。
他嘴角肉眼可見的下壓，路過裴衍的時候還撞了下他的肩膀。
“你好礙事呀。”
裴衍：“……”
他磨了磨牙，覺得自己的直覺還是沒錯。
顧絨的確變了，只不過是從一個小混蛋變成了一個長得有點好看的小混蛋。
還是小混蛋！
裴姨把牛奶遞了過去，除了牛奶，她還準備了滑嫩柔軟的雞蛋羹。
又問了顧絨今天嗓子還疼不疼。
然後在得知顧絨嗓子還是有點不舒服的時候，輕輕打了裴衍一下。
裴姨把顧絨的書包拿給裴衍，叮囑道：
“你在學校可要照顧好小少爺，知道嗎？”
裴衍拎著書包帶子，對上了顧絨狡黠得意的視線。
他簡直要給氣笑了。
攥緊手裡的書包，重重的嗯了一聲。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少爺的。”
握著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