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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開始，裴衍對他的那點敵意就更加明顯了。
他下課時看到顧絨一直埋怨裴衍，本來以為裴衍應該對顧絨是不耐煩的。
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樣。
蕭曄輕勾起唇，擔憂的扶住顧絨的下巴，仔細檢視著他的嘴唇和牙齒。
“沒事吧？痛不痛？”
顧絨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瞪了裴衍一眼：“你就是故意報復我是吧？你真是太壞了！”
他放下勺子抱住蕭曄的胳膊。
“蕭哥哥你看他，真是太討厭了。”
顧絨其實沒怎麼被磕到，但身為一個小作精綠茶人設。
他當然要不遺餘力的在蕭曄面前抹黑裴衍。
蕭曄抬手捂唇，有種莫名其妙的爽感。
他順著顧絨的話點頭，輕咳一聲看向臉色黑沉的裴衍。
“裴學弟可能不太清楚，我和小絨從小一起長大，怎麼算是別人呢？”
“再說裴學弟也太莽撞了，要是真撞傷了小絨怎麼辦？”
裴衍臉色徹底黑了。
他把勺子從顧絨手裡搶過來，嫌棄的把上面的蛋糕抖掉。
掏出紙巾把勺子徹底擦乾淨，自己挖了一大勺蛋糕塞進嘴裡。
然後把勺子遞迴給顧絨，扯了下唇：“吃吧。”
買蛋糕的錢都是他的，吃一口不過分吧？
顧絨呆呆的看著裴衍的動作，又看看面前只剩下了最後一小口的蛋糕。
終於繃不住了。
看到他眼圈瞬間紅了，裴衍也有點心虛。
顧絨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滾出來，一邊胡亂抹著眼淚還一邊抽噎著指責裴衍。
“你，你太過分了，臭王八蛋！”
裴衍愣愣看著顧絨，有些無措。
顧絨深吸口氣，儘量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他是真的很生氣，期待了很久的蛋糕還沒吃上一口，就只剩下一小口了。
裴衍伸手過來想幫顧絨擦眼淚，顧絨視線模糊，還以為裴衍又想搶他的蛋糕。
握著勺子直接把最後一小塊蛋糕吃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這小塊蛋糕真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他吸了下鼻子，不自覺舔了舔勺子。
嫩紅的舌尖靈巧舔過黑色的塑膠勺子，把殘存的一點半融化的巧克力都捲進嘴裡。
顧絨眼皮和鼻尖紅的要命。
卻已經因為吃到了心心念唸的蛋糕扯起唇角，粉嫩的唇瓣上還掛著一點巧克力的深色。
裴衍粗重的喘息了兩下。
顧絨用的真的是他剛用過的勺子。
他結結巴巴道歉：“對，對不起啊。”
他沒想惹顧絨哭的。
蕭曄眸子微深，伸手拿過那把勺子丟開。
兩張紙巾同時遞到顧絨面前。
顧絨看著面前的兩張紙嘖嘖稱奇。
真不愧是主角攻受，哪怕他這個惡毒男配都這麼作妖了，竟然還這麼貼心。
他按照人設，接過了蕭曄遞過來的紙巾，甜甜的道謝。
“謝謝蕭哥哥。”
然後毫不客氣的瞪了裴衍一眼。
裴衍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有些失望。
好像不管他怎麼做，都得不到顧絨一點好臉色。
他緊緊捏著手裡的紙巾，看向通身氣勢矜貴的蕭曄。
是因為他是保姆的兒子，而蕭曄是京市蕭家的兒子？
所以顧絨可以肆意的惡劣對待他，卻對蕭曄順從討好。
一顆種子在裴衍心裡悄然埋下。
他想，他要怎麼做，才能讓顧絨也用這樣順從，討好的態度面對他呢？
不，不止是這樣。
應該是讓顧絨以後只能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一個人。
對於裴衍的心思，顧絨一無所覺。
他的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用紙巾擦乾殘存的淚痕，才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周圍好像有很多視線明裡暗裡的落在他身上。
顧絨有些臉紅，大庭廣眾下，只有他因為被人吃了兩口蛋糕就哭了。
好丟人。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低頭默默吃飯。
殊不知這樣下意識的小動作，又引起了一陣無聲的尖叫。
“那是誰？長得好可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