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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那年沒了,我媽領了他的事故金後就不見了。街坊們都說我媽跑了,不要我了,但是我知道我媽不會不要我的。她對我特別好,每天晚上都給我講故事,說女孩子一定要讀書,只有會讀書,將來才能找份好工作。我一直記得她的話。我想知道她去哪了。如果她真的拋棄了我,我也想親眼見見她,聽她怎麼說。
這孩子不是一般的執拗,清凌凌的眼神透著倔強,有種不達目標不罷休的決絕。
蘇念星握住琳琳的肩膀,將她往前面帶,“好,你先找位置坐下,我拿工具給你算。”
琳琳乖巧地坐在桌上,錢也放在餐桌上,雙手緊握在一起。
阿喜和阿珍見老闆來了,各忙各的去了。
阿珍見蘇念星拿工具,疑惑問,怎麼了?有人要算卦?
蘇念星點頭,“琳琳要算。”
這個時間點正是店裡生意最冷清的時刻,阿喜和阿珍者都沒有客人招呼,忙坐過來看她給琳琳算卦。
阿珍拍拍琳琳的肩膀,你是不是也想算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學啊?
琳琳搖頭,“不是。我想算我媽在哪兒。”
阿珍恍然,見老闆開始扔六爻金錢卦暫時先不說了。
一套流程下來,蘇念星握住琳琳的手,小孩子的手心有常年勞作留下的老繭,面板也有些粗糙,她嘆了口氣,聚精會神看著影片的畫面。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昏黃的燈光。九十年代的香江已經算是國際化大都市,鬧市到處都是人間燈火,鄉下沒有路燈,但是屋內這麼朦朧的燈還是非常少見。
靜謐的房間狹窄,地面都是泥土,不像是高樓,更像是土屋,矮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和一些生活用品。
女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她的臉說不出的憔悴,不,確切地說不是憔悴,而是像骷髏,她臉上沒有半點肉,兩腮深深凹進去,顴骨突出,眼窩深陷,要不是她的眼睛還能轉動,蘇念星還以為這是個死人。
床上的被子泥垢髒汙,辯不清本色,她消瘦的胳膊無力地平攤在床
上,其中右手腕被一根鐵鏈環住,那鐵鏈很長很長,末尾被扣在床角,死死焊住,人力無法掙開。
突然噠噠噠的聲音響起,暮氣籠罩的女人眉峰動了動,隨後掙扎起來,她是那麼的虛弱,脊背斜靠在床頭,抖動間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她驚恐地看著從樓梯口走下來的人他長像憨厚,五十多歲年紀,粗黑的眉毛,厚厚的嘴唇,平凡樸實的長相,扔進人堆能砸死一大片的普通人。
男人站在床頭就像看自己的戰利品,眼底濃濃的滿足,突然他動了,走過來,彎腰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女人下意識縮了縮身體,拒絕他的靠近,下一秒,男人狠狠揍住她的頭髮,女人疼地倒吸一口涼氣,脖子往後仰,男人死死壓在她身上……
整整三分鐘,女人承受虐打,蘇念星已經看不下去,但是卻是女人每天都在承受的事情。
但是為了看到有用的訊息,蘇念星還是忍著不適,堅持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從女人充滿仇恨的嘴裡聽到一句有用資訊。
“正魁?”
琳琳驚愕看著蘇念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誰的名字。
她有些羞愧,“我老豆去世的時候,我才六歲,他有些哪些朋友,我真的不記得了。”
蘇念星拍拍琳琳的肩膀, “我找梁督察, 請他幫忙找人, 你先不要激動。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媽媽的。”
琳琳疑惑看著她, “你算不出我媽媽的地址嗎?不是說最親近的人就可以算出來嗎?”
蘇念星被她問住,為了不嚇到這個孩子,她不能把她母親遭遇的一切告訴她,只能盡力安撫她,你媽媽身處的環境沒有特別的建築物。我只能算出大概萬位,需要警察幫忙。你回家十萬別同任何人透露。知道嗎?”
琳琳頌首,她當然不會透露,她將錢遞給蘇念星。
蘇念星卻道,“還沒找到你媽媽的下落,這錢暫時不能收。”
琳琳有些急了,“你是不是算不出來?”
這孩子不知道蘇念星不忍心她受苦,她只知道蘇念星只有對方不信命或是她算不準時,才不收錢。
她當然相信蘇念星算卦很準,但是對方不肯收錢,只能說對方算不出來她媽媽的地址。她難免有些心慌。
蘇念星察覺出她的心態,只好把錢收下,揚了揚手裡的錢,≈ap;
34;就算為了這筆錢,我也一定會盡心幫你找媽媽。”
琳琳